以任意處置囚犯,只要向朝廷遞去一份奏摺即可,結果無人問津,若是聚眾謀逆,當然可以當場斬殺。

金夕沒想到還狗鬧出這麼大排場,絕不允許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一眾犯人落難。

“住手!”

他洪聲吼道。

聲音未消,人已起身,在空中射向將軍。

將軍立即從側身扯出一把長槍,雙腿稍稍用力驅使戰駒前行,抖起長槍直接向金夕前胸刺去。

囚犯們一片哀呼。

那柄長槍力道非常,凌風而行,馬上就要穿刺金夕的咽喉;而周圍的騎兵已經將長箭搭在弓弦上,馬上就要爆發箭雨,接下來的便是命喪雪原。

簌!

金夕丹氣怒發,身體驟然提升,未等將軍反應過來,長槍已經落在金夕手中,他的雙腿飛躍到身後,稍稍發力,雙足踩踏到將軍的後背。

“啊!”

將軍發出一聲哀叫,身體被蹬離馬背。

轟!

眾騎兵面前突然蕩來一陣氣息,所有的馬匹前蹄失足,或跪或彎,騎兵們身體向前歪斜失去控制,手中的弓箭紛紛墜落地面。

再定睛時,金夕已經騎跨在將軍的戰馬上,長槍鐵頭狠狠壓在將軍的咽喉上。

“想死?”金夕也以那種盛氣凌人的口吻問道。

將軍喉前有槍無法出聲,謹慎地搖頭。

金夕又問:“我現在放了你,算不算救你一命?”

將軍無奈點頭。

金夕決意帶走那少年,又道:“既然我救你一命,當然也要些補償,現在我向你借一個人,就是那個雪狼犬的主人。我相信他是無辜的,將來一定會給你答覆,如若此人確有重惡,我相信他會自己回來,答不答應?”

一個囚犯對於北陲將軍來講算不得什麼,尤其命懸一線,將軍只好點頭。

金夕御馬來到完全驚呆的少年身邊,出手將他拉至馬背,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馬離開,駛出幾步,又高聲對將軍道:

“你的馬,我要了!”

隨即,揚長而去。

將軍被手下扶起,顯得狼狽不堪,他猛地推開身邊士兵,氣勢洶洶來到獄兵頭領面前,厲聲問道:

“方才被劫走的犯人是誰?”

頭領趕緊低頭稟告,“回將軍,此人只是禮部六品員外郎凌柱府內的一個奴才,前兩日方才發配至此。”

“奴才?”將軍厲目喝問,“一個小小奴才為何流放寧古塔?”獄兵頭領又答:“此奴殺死了戶部侍郎家的少爺,手段殘忍。”

“何為殘忍?”

“那少爺胸中三刀,刀刀刺穿胸膛。”

將軍一把抓住獄兵頭領的兵服衣襟,怒氣衝衝發令,“既然是個奴才,就不必再去理會,書報此人病死;還有,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洩露出去,否則就割了他的舌頭!”

“遵旨,將軍!”

寧古塔死去一個囚犯,自此風波平靜。

金夕騎馬奔至山丘,未等臨近,那隻雪狼犬聞到主人的氣息,在暗處突然現身,捲揚著四足飛奔而來,身後丟擲簇簇白雪,大嘴裂開垂下長舌,渾身肌肉不斷攢動,顯得英姿勃發。

“雪頓!”

少年發現自己的雪狼犬,沙啞喊出聲音。

雪狼犬聽到少年呼喊,更是興奮起來,口中發出哼哼輕叫,臨及戰馬一躍而起,鑽到金夕和少年的中間,撲到少年的臉上親吻起來。

“雪頓,雪頓……”

馬蹄聲中,發出少年的哭聲。

“你叫什麼名字?”金夕在馬背上問道。

少年緊緊摟住雪狼犬,衝著金夕後背答道:“我沒名沒姓,主子給我起名叫阿柴,十五歲,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