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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平日裡,倒也還算空閒了些。胤禛常常感嘆:“我少年青年時,隨皇阿瑪走邊大江南北,也曾許諾著你,帶你看看這片江山,卻一直未能實踐。如今,你我都是年歲已高,你可願陪我在京城河北等附近直省走走看看去?” 只是嘆了良久,等真正出行已經是十二年春。

倒不是有什麼事耽誤,只是,我們倆的身子都不算好,自然儘量將養好身子,挑易出行的季節,在弘曆送上的太醫侍衛陪伴下,才換上便服,出發看風景去。

可是,可是現在,我們是在看風景嗎?我看著不遠處,一頭紮在幾個老少中間聊天地胤禛,滿頭黑線亂飄,怨念叢生,這是路上第幾次了?

我嘆了口氣,聊完天后的結果是:兩成可能,這幾人將胤禛引為知己良朋,有學識的大家,說不定還會邀我們共進晚飯;兩成的可能是,脾氣好耐心好點的年輕人勸解胤禛,老人家不必太過在意,大家只是就事論事,有時候只是發表個人看法,不代表他們說的就是對的;但有五六成可能,卻是在一夥人或略帶怒氣,或嘆息中,某隻倔強老頭黑著臉,回到我身邊,悶哼一句:“回去了!”

等回到臨時住的地方,用膳時,胤禛會不時用筷子猛戳碗裡的小菜,也不知和誰較勁,在一邊自個兒嘀咕:“我俯仰不愧天地,是功是過,自有後來人來評,他們目光短淺,只知眼前,不知將來,哼哼!”

開始幾次我還老擔心著他,勸解幾句,幾次下來,我也習以為常。只管逼著他吃了一定量的飯菜,對他地自言自語當作未聽見。

但不一會兒,胤禛就會拉著我地手,或從身後抱著我:“舒蘭,你說我真象他們說的那麼殘忍嗎?” 或者“舒蘭,你說我為了這整個天下地百姓,對那些不法份子嚴懲,難道還有錯了?” 語氣中雖有不忿,卻也只是委屈到極點。

那時,我只能象哄小孩子一樣,拍著他的手,勸慰道:“這世上最貪的便是人心。普通老百姓心最平些,想著吃飽穿暖;能吃飽穿暖的,想著娶親納妾;再有些餘錢的,想著官,做官的想著更大的官,若是正途,便也罷了,可有時候,就有些人鬼迷心竅,走那邪道,殺人劫財,貪汙受賄… …這樣的人不除,難道留著害別人就是好?是非功過,千秋終有定,你也不過是凡間一帝王,能讓大多數百姓的生活好起來,你便是個好皇帝!”

於是在他的嗯嗯聲中,算是暫時放下心中的鬱結。

如果說,這還好,不過是中途與些文人士子爭論辯駁一番,但他看到沿途的災景,不說水災旱災,這類小規模災害不斷,就是八年的時候,那場大地震在有些地方,依舊留有斑駁殘影,讓人回憶起當時的恐怖。於是一連十多天,別說展顏一笑,就是放鬆些的表情沒極少有。

好在一路還有春耕的熱鬧,播下人們心中希望的種子,胤禛才漸漸放鬆了些。原本胤禛還想挽著褲腿,下田試試,在太醫哀求的眼神和我心疼哀怨的軟語中,只得作罷,只遠遠站在田埂,看人忙碌。只是不想,卻被人當做擋路的吆喝開,著實讓他的老臉尷尬了一陣。想著也是,雖然脫了龍袍,但總是錦衣華服,站在田埂,就是田裡的青蛙都知道,我們這幾人不是來幹活的,連督管的都不是。那不是擋路是什麼?

只是這一遊,終是未能盡興。春暖花開,是旅遊的好季節,卻也是容易得病的季節。先是我不小心得了一次風寒,因為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出來走動的機會,堅持著不回宮,養了幾日,倒也大好。藉著胤禛是喉嚨不舒服,咳嗽地厲害,在太醫的妙手下,漸漸好轉。但在一次去賞花回來後,咳嗽居然加重了,甚至咳出了一點血絲,嗓子更是疼得夜不能眠。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打道回宮。

於是,雍正王朝唯一一次帝后同遊,雖然是偷偷摸摸的,也就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