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都在那邊看著,四郎也是個不懂事的,非要把這些話當著家裡面全部人說,林鐵柱即使有些應承也要顧忌家裡面其他人的意思。

“春耕之前剛換了農具,你過年的時候又給家裡面添了衣服,要不是要的急,等一陣子家裡面的豬賣了倒是能有些錢。”林鐵柱叫了一聲窮,看了一眼坐在那邊一言不發的二哥兒子媳婦,他們沒有分開過,家裡面的吃穿用度都在自家媳婦手上。

但這兩個兒子農閒的時候也去鎮子裡面打零工,雖說大多數上交,但手頭估計也能留下個一二。夫妻同心,張翠蓮一轉眼就領會了自家漢子的意思,老大老二手頭上那些閒錢她不是不眼紅,娶了媳婦忘了娘,老大老二要不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也不會一直裝聾作啞沒有開口。

飯桌上的事,和林水生沒有任何的關係,即使林鐵柱夫妻在會算計也該清楚他手上沒有一個銅板,這要錢也要不到他的身上,倒是大哥二哥的臉上的憤怒不滿,他都是看在眼中,也許分家不用他開口,他們就先忍不住了。前世多年摸爬滾打的經歷讓他對人心有了很深的研究,否則大伯大伯孃怎麼會那麼湊巧的在他受罰的時候出現在那裡。

大伯一個莊稼漢,最遠去過的地方不過是縣城,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說出他的生死安全會影響到小四的前程的話出來。左臉上被熱水敷過已經不再那麼疼痛,但心裡面的羞辱卻不是這麼快能夠消除的。小四不是要做衣服參加賽詩會,他就讓他有一套最風光無限的衣服出來。

“三叔,再將一個,就像是之前那個讀書郎娶了官老爺家裡千金,金榜題名的故事!”用過晚飯,林水生身邊圍著大丫二丫二個小丫頭,聽著林水生在那裡講故事。他們坐的位置在西房外面,正對著四郎的屋子。幾個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還能隱隱約約傳到屋子裡面去。

“三叔哪裡有那麼多的故事,這個也是三叔去年過年時候進縣城的時候聽到人講的,才記住的。那秀才原本一貧如洗,好不容易有機會去賽事會,賣了身上所有家底,換了一身體面的綢緞衣服。那衣服該就和縣城那綢緞鋪子裡面差不多,到底什麼樣子,三叔也沒有見過,小姐偷偷藏在屏風後面,一眼就相中了衣著體面的秀才,後來秀才就高中,成了貴人,好了好了,咳咳,咳咳。”

林水生說了幾句話,咳咳的咳嗽了起來,大丫二丫看到三叔這個模樣,也懂事的攙扶著三叔去休息,聽娘說三叔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靠在屋子牆壁,側著耳朵,林四郎聽著外面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重新回到了椅子上面。洞房花燭,千金小姐,金榜題名,林水生這個故事每一句全都說到了林四郎的心坎之中,最開始看到三哥帶著二個死丫頭坐在他屋外面,他本來是打算把他們幾個攆走,耽誤了他讀書,但抬起的腳步卻在聽到林水生講著的那個秀才停住了。

明明是平淡無奇的話卻讓林四郎入了魔,那故事裡面的讀書人也變成了他,想象到自己金榜題名,嬌妻美妾,林四郎控制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幸好屋子裡面只有他一個,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態。林四郎沒有懷疑林水生故事的真假,只是心中暗暗堅定了決心。

之前本想著做一套棉布衣服也就是了,他們那個學堂裡面有錢人家並不算太多,棉布新衣服在裡面也算是中流,但聽到林水生的故事,他卻決定要做一套綢緞衣服,到時候定然能鶴立雞群,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的身上。

雲消雨散,楊柳靠在林木生的懷中,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林木生剛剛享受完,正是高興的時候,看到嬌妻哭泣,自然要開口安慰起來。

“木生,娘和爹這是要逼死我們呀,不是我這個嫂子心狠,娘剛開口的時候我想著你,把我當初陪嫁的鐲子已經拿出來了。那鐲子是當初我娘給我的,我本打算著等將來我們有孩子花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