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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榕想舉著蠟燭看清楚這裡的時候,四周突然亮了起來,頓時,眼前的場景讓他無法形容的張了張嘴巴,心裡頓時像打翻的五味瓶,最後混在一起卻品不出味道了。
一個男人被很大的大頭釘一樣的鐵質東西釘在石牆上,樣子有點像是耶穌,黑色的長髮凌亂地批下來蓋住了臉,白色的衣衫已經被染紅了一片,血還在往外面冒著,從他的腳尖滴到地上形成一灘血水。
曹榕頓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在確定大概沒有人會突然襲擊他後走過去,逼近那個人。
他聽到一陣虛弱的呼吸聲,越來越淺。
“喂,你…”曹榕還沒說完,只見那人努力地抬頭,從髮絲中露出一個眼睛看他。那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
曹榕待到看清此人,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消失的柳扶桑。他抬頭看了一眼柳扶桑的手,那手上斷了一根手指,正是曹榕收到的那根。然後,他複雜地看向柳扶桑,向他靠近,腳步由慢到快再是急促。他看了看那些鐵釘子,正要用手去掰,卻聽到柳扶桑發出清晰的聲音,“別碰。有…毒…”
曹榕看了柳扶桑一眼,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像他永遠不懂為什麼江湖上會有那麼多紛爭一樣,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當初在,應該說是前世了,他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找一份遠離父親那個行業的工作,是因為,他永遠不懂社會上的人情世故,他有自己的固執,一種不能被扭曲的固執在他體內。
所以,他根本沒想過,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也沒想過,柳扶桑為什麼被害,不懂的事情,他總是憑著直覺去做。
下一刻,曹榕的手已經碰上了那些被稱作有毒的釘子,他用力將那些東西從牆壁裡拔出來,然後接住柳扶桑傾倒下來的身體。
他讓柳扶桑倒在自己懷裡,柳扶桑只是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曹榕,那眼睛透著一股從前曹榕從沒見過的光澤,很有神。
曹榕有很多疑問想問他,但是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是講不完整一句話的。他抱著他,儘量保持讓他舒服的姿勢。兩個人坐在這個未知的地方,看著亮的發慌的石壁。
曹榕感覺到柳扶桑的身體有些發愣,他拿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他身上,柳扶桑眼睛一眨不眨,斷斷續續地說道:“你走吧,他們,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他們說誰?”曹榕看了他一眼,然後扶起他,感覺他很輕,像是被抽空的內裡的人一樣。“我帶你出去。”
柳扶桑虛弱地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是最清楚,我已經…已經…”他的話還沒說完,抓著曹榕衣服的手就鬆開了,整個人滑倒了下去。柳扶桑身體的溫度告訴他,這個人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曹榕看著柳扶桑漸漸滑落的身體,沒有去抱住,只是愣愣的站著看著他,看著那散落一地的,像是盛開出的黑色的曼陀羅花的頭髮,那點綴在地上的血便是它的花蕊。
沒有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將會發生什麼事,因為,這個江湖的局,他本來就不是其中的棋子,有時候他很清楚,但是,有時候,他又想自己糊塗一點。
柳扶桑想見他最後一面,而殺他的那個人滿足他那個心願,而他,曹榕,只是他們之間的一根可有可無的線。
曹榕從不日宮回來,用白色的布做了一個晴天娃娃樣子的布偶,然後將他埋在藥鋪的後院角落裡,在那裡立了個小小的牌子,上面寫著柳扶桑。
☆、遠門
曹榕在藥鋪安定了下來,算是過上了一般人的生活。但是,自從柳扶桑死後,他就很怕冷,時常會覺得很冷,總是喜歡穿很多,喜歡暖爐,更加迫切的喜歡熱鬧和人多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算是怎麼回事,也許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