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西格納爾伊杜納公園球場怎麼走?”

身穿曼聯紅色球衣的羅伊用蹩腳的德語開口。

但是那個身穿黑色T恤的日耳曼人只是用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名海對面的英國佬就冷笑著離開,甚至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羅伊看著離開的日耳曼人翻了個白眼。

看著身後繼續有人上來,他又上前問道:“請問西格納爾伊杜納公園球場怎麼走?”

可那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同樣扭頭就走。

一臉茫然的羅伊開啟手機,看著莫名其妙的定位,他就不明白了,這地方這麼難找?

“嘿!你好,請問西格納爾伊杜納公園球場.....”羅伊看到對方的黃黑色的球衣,瞬間變得小聲起來。

“呵!英國佬?”對方冷笑著開口。

“幹...幹什麼,現在是2019年!可不是... ”羅伊的祖父當年是從法蘭西北部的敦刻爾克頂著飛機轟炸負傷坐船回的國,那段經歷他可是從小聽了無數遍。

“呵呵!”羅伊看著對方伸向自己的右手本能地向後一躲,可旋即肩膀被人從身後死死抓住,半點無法掙脫。

“咕——!”

看著對方伸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兩下,羅伊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心臟彷彿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他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對方,本來就是問個路,至於嗎?

怪不得第三帝國被全世界摁著走,果然是野蠻的日耳曼人!

儘管雙腿戰慄,但羅伊還是維持著英倫男人的體面,梗著脖子看向對方。

只是,他並不敢放什麼狠話。

這時候,只聽對面的男人緩緩開口:“英國佬,我只說一遍,穿過前面的街角左轉,隨後直行2個紅綠燈就可以看見球場了。”

呼——!

羅伊內心暗鬆一口氣,在他看來,對方只是沒有禮貌並且粗魯了一些,但結果總是好的。

可下一秒,那張粗獷的臉龐直接頂了上來。

額頭頂著額頭、粗糙的絡腮鬍、憤怒的雙眼,還有伴隨著口水用標準英語說的那句話:

“英國佬,我最後說一遍,那叫威斯特法倫球場,再敢說錯,我就把你丟進魯爾區的鍊鋼爐裡!”

“啪!”

看著對方走遠,羅伊終於失去了渾身力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已經後悔花大價錢買到的“內奸票”,想到等下要跟幾萬個這樣的壯漢一起看球,羅伊一把脫下紅色的曼聯球衣,走到球場外的球迷商店,一咬牙花77歐買了件多特蒙德的球衣。

又一咬牙,掏出21歐買了一條圍巾。

“活著比什麼都強,不是嗎?權當是贏球后的紀念品吧!”

將曼聯球衣放進揹包的底層,羅伊緊張地套上球衣走進球場,甚至來不及去球場外參觀德國足球博物館。

而他自己都沒發現,今天買的居然是11號羅伊斯的球衣。

穿越黃黑色的走廊,距離通道口還有很遠的距離,巨大的聲浪已經開始衝擊著羅伊的耳膜。

“媽的!”

想到等下就要置身於7萬多個如同剛才那樣的莽漢之中,羅伊的雙腿又開始打顫了。

“嘿!夥計,要幫忙嗎?”

羅伊聞言抬頭,一張和藹可親的笑容出現在他的面前。

對方至少有一米九以上,人高馬大,留著一臉卑斯麥式的鬍鬚,但看上去非常溫和。

羅伊擠出笑容:“沒事,可能因為來不及吃飯的原因。”

“噢,我遠道而來的朋友,要不要嚐嚐這裡的啤酒加熱狗?”大漢看了一眼他球衣上的11號,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