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那名內侍應聲,連忙退出去傳旨。

雲淺月不再有想法,繼續低頭將牡丹的種子埋在地裡。

容楓、夜輕染、上官茗玥三人都不再說話,學著她的樣子,三個身份高貴的人陪一個女子種起了牡丹。

日色西斜,滿園種上了牡丹。

夜輕染吩咐人擺上酒席,四個人坐在榮華宮小酌起來,酒色進行了一半,上官茗玥覺得沒味道,提議行酒令解花籤。

“行酒令倒是不錯,但是何為解花籤?”夜輕染挑眉,語氣一改帝王的威儀,也隨意了些。他本來就是個灑脫的人,但偏偏生來就被選為帝王,為帝者,當壓著性情。如今雲淺月的一句一笑泯恩仇,到彷彿真讓他緊鎖的面容開啟了道裂縫。

“解花籤都不知道?你那七年遊歷白吃乾飯了!”上官茗玥不客氣地嘲笑。

夜輕染笑了笑,“身在帝王家,遊歷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我不知道有什麼奇怪。”

上官茗玥看向容楓。

容楓溫和一笑,“我倒是聽說紅粉閨中有一種戲玩,名曰解花籤。不知道帝師說得可否是這一種?”

“楓世子果然知道女人心!”上官茗玥的話聽不出是褒是貶,隨意地一拂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籤筒,裡面滿滿的一筒籤文,他狹長的鳳眸不懷好意地道:“這個籤文可是極準啊,可看平生事,可觀心底事,可覽風月情事,剖心解析,誰不想玩,儘早退出。”

夜輕染眸中驟然射出一抹光,“上官帝師這是早有準備了?”

上官茗玥揚了揚眉,也不反駁,張狂無忌地道:“皇上若是怕了可以說不參加。”

“怕從何來?百萬大軍兵臨城下,朕的眉頭也不眨一下,何怕小小的籤文?”夜輕染道了聲“否”,無所謂地擺擺手。

上官茗玥看向容楓。

容楓溫和地一笑,“楓沒意見。”

上官茗玥最後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抱著一個白玉杯,輕輕蕩著杯中酒,酒水沿著杯壁打著漩渦,她嘴角淺淺地笑著,見上官茗玥看來,她放下酒杯,“解花籤,行酒令,不知道今日醉的是誰。怎可不玩?”話落,她對上官茗玥溫軟地道:“你今日醉了,明日拜不了堂的話,怨不得誰。”

“本帝師怎麼會醉?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行到你的話,你喝不下酒,我可不救你。你拜不了堂,我也拖著你拜堂。”上官茗玥嗤了一聲。

“好!”雲淺月含笑點頭。

上官茗玥喊來尾隨夜輕染而來的貼身內侍硯墨,對他吩咐了一番,說了規則,硯墨看了四人一眼,夜輕染對他點點頭,他從上官茗玥手中接過籤筒。

“我當為何遍尋不到哥哥,原來與帝師和雲姐姐、楓世子躲在了這榮華宮清閒了。”夜輕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人也走了進來,笑道:“解花籤嗎?算我一個如何?”

雲淺月抬頭看去,只見夜輕暖較之她數月前所見瘦了很多,本來微微圓潤的小臉變成了瓜子臉,下巴也略微尖了些,冬日裡她身上披著雪白的絨毛披風,如今春日的暖陽裡,她撤下了披風,換了一身雪白的輕裳,如月光下的銀白,分外好看。她的目光在她雪白的青裳上打了個轉,便收了回來,並沒說話反對。

“原來是夜小郡主,竟然還是個小美人,本帝師今早脾氣差,夜小郡主海涵了。”上官茗玥也在夜輕暖雪白的衣服上打了個轉,笑著揚了揚眉。

“輕暖今早莽撞,叨擾了帝師。”夜輕暖走過來,對上官茗玥彎身一禮,算做賠罪,須臾,看著雲淺月,笑得如去年回京時再見的親切,“雲姐姐,我也來湊熱鬧,你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會!夜小郡主這些日子收服西南辛苦了。”雲淺月淺淡地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