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一改早先的激憤昂揚,如容景所料,鴉雀無聲。

夜天逸臉色難看,一言不發。德親王、孝親王滿面愁容,臉上再無光澤。

夜輕染為德親老王爺守了三日墓穴,今日方才上朝。他三日未曾休息,臉色蒼白,本來要說什麼,但身子一軟,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文武百官大驚,齊齊看向倒地的夜輕染。

德親王疾奔到夜輕染身邊,將他抱起,臉色發白地大聲呼叫,聲音都是顫抖的。

夜天逸站起身,幾步來到夜輕染面前,伸手扣住了他的脈搏,之後臉色稍好,對六神無主的德親王安慰,“德王叔不必擔心,他是因為德老王爺病故傷心過度,淤血不暢,又勞累過度所致的昏迷,休息數日就好。”

德親王一顆提著的心終於落下,那一瞬間,他以為夜輕染也和德親老王爺一樣。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承受不住,連忙吩咐人將夜輕染送回府修養,並且吩咐人看好他。

群臣跟德親王一般想法的也頗多,見夜輕染沒事兒,也是鬆了一口氣。如今天聖老一輩的將軍都已經指望不上,鳳老將軍數月前死了,陳老將軍是四皇子祖父,陳氏一族都不能再重用,而文大將軍以前是夜天傾派系,如今也早已經沒有實權,不能重用,朝中新一輩的武將也就只有夜輕染和容楓二人了,其餘人都兵法謀略不及二人。夜輕染若有事兒,這朝中的武將便又少了一員。

夜輕染離開後,大殿內再度陷入沉寂。夜輕染如今病倒,出兵也再無可能了。即便他不病倒,三國的兵力加起來,也不是如今的千瘡百孔的天聖能夠抗衡的。

許久,夜天逸看向容景,“景世子對三國聯盟又何看法?”

容景面色清淡,“先皇在世時怕是也沒有想到三國會聯手建立盟約!為今之計,只能穩住朝局,不可與三國硬碰。”

“本王記得染小王爺曾經有一條胭脂赤練蛇被月兒拿走去了榮王府,景世子出手救了當時本來身中紫草之毒的孝親王府三公子,也就是如今的西延帝西延玥。照這樣來說,淺月小姐和景世子對西延帝有救命之恩吧?”夜天逸看著容景,眸光青黑,“論起交情來,西延玥與南凌睿的交情怎麼也不及與景世子與月兒的交情,本王不明白了,為何西延玥與南凌睿結盟,一起對付天聖?而不顧念如今身為丞相的景世子,扣押雲王,而不顧及月兒。就我所知,睿太子與月兒的關係也是極好,是否這中間有什麼本王和眾位大人所知道的事情?”

眾人聞言都看向容景,南凌睿住在雲王府與雲淺月交好的事情這京中人人皆知,但是西延玥的事情卻是不知,或者有人知道也是知之甚少。如今聽夜天逸如此說,都心下微驚。

“自古私交向來抵不過國之大義。想必攝政王應該明白。夜輕染和雲淺月私交以前是好,但是涉及到皇權的時候,他還不是毫不猶豫地維護皇權?他幫了攝政王無數次,攝政王最是清楚吧?所以,以此推來,我和雲淺月與西延玥和南凌睿的交情又怎麼抵得過家國的利益?”容景聲音溫涼,“再說天聖怏怏大國,南梁、南疆、西延三國沒自立之前,便都是天聖國土之下的臣王,同僚之間交好,也無可厚非,那些都是以前之事,攝政王曾經三年前不是也與葉公主有交情嗎?而是交情甚深,可是如今她不是也自立為帝了?攝政王質疑我,為何不曾想過自己?”

眾人心思瞬間被扭轉,覺得景世子之言有道理。

夜天逸眼睛眯了眯,“月兒心思通透,才華堪比男兒,不如將她叫上金殿來,看看她有何想法。雲王叔之事事關雲王府,他身為子女,定也是憂心雲王叔安危。”

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讓淺月小姐一個女人上金殿議事?他們可沒忘記數日前她毀龍椅之事。都看向容景。

容景淡淡道:“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