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動作一頓,隨即笑意深深,“不管這是誰的,從你手裡給我,就是你的東西。在下很是榮幸。”

雲淺月心裡一寒,剛要再諷刺他兩句,雲王爺此時送走賓客走過來,對二人謙和地道:“七皇子、蒼少主,今日多謝前來觀犬子大婚之禮。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無論是聲音,還是神態,還是走路,還是謙和的語氣,都是和雲王爺一般無二。雲淺月恍惚了一下,本來要說的話吞了回去,遮住眼中的神色。

“雲王叔客氣了!天逸匆匆趕回,未攜帶賀禮,稍後派人將賀禮補上。”夜天逸一直冷眼站在一旁看著雲淺月和蒼亭鬥法,此時轉過頭,對雲王爺同樣和氣地道。

“七皇子客氣了!”雲王爺連連拱手。

“明日我啟程去藍家,這等事情想必月兒也不會放過機會去湊熱鬧。但如今母后的月份日益見長,你要以母后的身體為重,別因為照顧不周,到時候悔之晚矣。”夜天逸看著雲淺月,一如往昔,語氣溫柔。

“我的事情自然會打理好,不勞七皇子費心了!”雲淺月垂下眼睫。

“那是最好!你我如今因為景世子有了隔閡,你對我不喜也是應該,算我枉費苦心了。”夜天逸轉過身,向大門口走去,“雲王叔不必送了!不過一牆之隔而已。指不定哪一日中間的那面牆倒塌,雲王府和七皇子府就親如一家了。”

“七皇子好走!”雲王爺似乎直冒冷汗。

“呵,在下也期待雲王府和七皇子府牆塌的那一日。在下會在七皇子府久住,這牆塌了,會方便許多。”蒼亭收起摺扇,笑著轉身,對雲王爺道:“雲王不必送了!在下和淺月小姐是故友,十年前就認識。那時候我們還一起下了一盤棋呢!如今一直記憶猶新啊!”

“蒼少主好走!”雲王爺似乎不知道說什麼。

“淺月小姐,在下明日也回家,蒼家上下都想看看當年是哪個小丫頭讓爺爺一去不回,埋骨天雪山,明日你若也去藍家,可不能讓蒼家人失望啊!”蒼亭忽然又回頭,對雲淺月笑得好不深意,“尤其是別叫在下失望。”

“自然!蒼少主放心好了。別到時候承受不住我的大禮!”雲淺月板下臉,冷聲道。

“怎麼會呢?淺月小姐多大的禮在下都守得住。十年前早就有教訓了!”蒼亭笑了一聲,抬步跟在夜天逸身後,出了雲王府大門。

雲淺月不再說話,眼中神色不明地看著二人離開。

“淺月!”雲王爺看著雲淺月,輕喚了一聲。這一聲包含多種情緒,但似乎被極力剋制,若不仔細聽,辨別不出裡面的感情,以為與以往無二。

雲淺月收回視線,淡淡地看著雲王爺,眼中無波無讕。

雲王爺似乎被雲淺月眼中寡淡的神色所震懾,身子細微地顫了一下,隨即垂下頭,須臾,似乎暗暗嘆息一聲,不再說話,轉身向裡面走去。

雲淺月看著他居然就這麼走了,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著呢!她垂下頭,抿了抿唇,抬步跟上他。

雲王爺沒有去書房,也沒有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而是向雲老王爺的院子走去。

雲淺月跟在他身後,踩著他踩過的腳印,亦步亦趨。前面走著的人雖然還是她認識了十幾年的雲王爺的容貌和模樣,但這一刻,也許是因為心裡清楚他是他的父親,所以才感覺不同,那背影如山,從來在以前的雲王爺的身上找不到那種牽扯的感覺,如今都找到了。更甚至,有他在,她就莫名地感覺踏實。

這樣描繪著他腳印的行為有些孩子氣,但卻是不受她所控制。雖然心中惱恨他扔下她這麼多年,但見了他,還是想靠近,撒不出直接對她漠視冷視甚至連面都不見的脾氣。更甚至她每每想起他,便會想到十五年前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