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抬起頭,認真道:“你覺得那裡有漏洞?”

““第一,”我比起一根手指,“越琴是弓麝的同門師妹,應該不是個笨人,為爭奪一個名聲,是不是就值得她在宮中動手冒險殺人,這點很值得商酌。況且宮中那麼多病人,宮侍宮女也不少,就算要利用這種手段證明她師姐無能,隨便選一個不比選皇夫的風險要小的多嗎?”

“第二,”我停了一下,“她自己說在皇夫殿中收買了一個宮侍將薰香替換成毒香——皇夫乃是後宮之首,她越琴雖然是太醫,但也只是一個外臣,出入中宮的機會不多。哪個宮侍會這麼容易相信她,會這麼輕易就給她收買?毒殺皇夫是多麼大的罪,她越琴一個小小還不算得意的太醫能給一個宮侍什麼許諾,值得讓人玩命?如果手札上所說的投毒方式無錯,那麼我懷疑宮中還有她的幫兇,而這個幫兇才是收買那個宮侍的人。”

阿九眼睛好象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對我眨:“這些都是她告訴你的?”

我笑道:“錯!這些都是我等下要告訴她的。”

今天就是一場從二十多年前延續到今天的故事的落幕吧。楚風站在議政殿下,心中有些忐忑,又有些澎湃,腦子浮現素華衣胸有成竹的笑,心裡才鎮靜一些。

“弓藍涉嫌謀殺前太醫越琴一案,刑部可有定論?”鳳椅上的那人問道。此人便是大楚當今皇上,年號文昌。

“啟稟陛下,臣等認真搜查了事發現場,審議了弓藍和事發當日景天城的幾名捕頭的口供,均認為弓藍殺人動機充分,殺人——”刑部侍郎未說完,就被人打斷。

楚風上前一步:“母皇,兒臣有本要奏。”

鳳椅上的文昌帝看了看自己的五皇女,道:“是有關此案嗎?”

“是。”

“那就說吧。”

楚風眉眼依舊平靜道:“母皇,兒臣請到一位涉及此案的重要證人。需要何貴君辨認此人身份,可否請母皇讓何貴君上殿來協助兒臣?”

文昌帝望著自己的女兒良久,似要嘆一口氣,卻還是向自己身邊的女官道:“請貴君前來。”

議政殿中百官雖不敢當著文昌帝面議論紛紛,卻都用目光私下交換著彼此的想法。看看此刻太女嘴角含笑一副穩坐泰山的樣子,而何太師照樣高深莫測,左宰大人瞟了楚風一眼後,就開始養神,再看看秦王楚風卻是默然垂手,同平常似乎也沒有什麼兩樣。

何貴君很快便來到,雖然是匆匆趕來,卻不見釵環有一絲凌亂,落落大方向文昌帝行禮;“臣妾見過陛下,不知道陛下喚臣妾來有何事?”

文昌帝沒說什麼,向楚風道:“把你的重要證人帶上來吧。”

楚風點頭,向自己早在殿外等候的侍衛點頭。很快,侍衛們帶著一個人進來。

來人一抬頭,刑部,左宰甚至文昌帝頓時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何太師與何貴君頓時如見了鬼一樣,面如死灰。

何太師用顫抖著聲音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來人諷刺的一笑,向文昌帝跪拜,道;“罪臣越琴,參見陛下!”

第146章

“楚風,這是怎麼事?”文昌帝看著下面的越琴道。

楚風上前一步,聲音如常道:“啟稟母皇,兒臣自小對父後去世的原因抱有疑問,所以一直在搜尋當年宮中相關的老人。前不久剛剛得到當年在太醫院呆過的越琴的下落,正打算忙完秋闈就去尋她,沒有想到傳來了她被害的訊息。於是馬上趕去檢視,本以為是晚了一步,卻沒有想到越琴事前早有防範,服過解毒的藥物,因此在被人下毒後暫時出現一段時間假死,爾後又活了過來,只是身體很虛弱。所以兒臣處於保護證人的目的,就將她帶回治療,並對外封鎖了訊息。兒臣想等她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