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聶紋均的幼弟,聶紋均是常家家主常如晦的第三房夫侍,聶家經營茶葉生意,在楚國也頗具規模,聶紋均有爹家的人撐腰,又生女兒常清書,因在常家還算有些地位。若要找個利益代言人,和她有親緣關係又彼此信任的常清書顯然成了她的首選。

常清書的經商天份不如她,年齡閱歷更是談不上,將來勢必會在很多事情上依賴她這個小嬸嬸,不用擔心常清書翅膀長硬後反噬於她。而兩人若能達成默契,春姐解除了危機,而常清書得到了家主之位,無疑也是雙贏的局面。

我很快的出上面的結論,但是因為多數還是猜測,事關重大,我還是想向春姐確認過再說。另外,這個常三小姐是否是春姐最合適的代言人,我還要考察一下。

“三小姐,小人或者在經商上略有點小手段,可畢竟只是一個布衣小販。三小姐家裡應該有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師吧,小人身份低微,如何教的了常家的小姐?若別人看到了,豈不是會恥笑三小姐不顧身份,自甘墮落?”我故意裝出為難的樣子,

常清書猛的站了起來,聲音中竟暗藏金戈之勢:“誰敢恥笑,我定打落她的門牙,叫她爹都認不出來。素姑娘,不,先生,”她立刻換了稱呼,“先生不用激將我,我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因畏於人言而退縮,若是清書的資質還入的了先生的眼,就請先生收下我吧。”

常清書進門時心情忐忑不安,還在為自己未來憂慮,後來的交談下輕鬆坦然,到現在的堅定無比,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連歲的女子,似乎就有一種力量,那略帶謙恭的表情讓人不自覺的放下戒心,澄清溫和的目光讓人有種想要信她的感覺。回想起春姐在信中未明言的極度信任和推崇之情,想起這幾日這個好象奇蹟一樣在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上聲名大盛的女子,她隱隱感覺,這個女子就是自己這一輩子命遠的轉折點,將給她帶來前所未有的境遇。

越來越篤定心裡的這分信念,常清書收斂了焦躁的情緒,規規矩矩的行了九叩拜師之禮,抬起頭:“求先生教我。”

我微微一笑,這孩子雖然沒有什麼經商的天分,卻是個果敢勇為之人,雖然不太聰明,但待人坦誠,不拘一格,也算難得。

我有心收下她,卻沒有立刻答應。教人有兩種,一種是表面傳授,實際輔佐,二是真正是傳道授業,師徒名分。我與春姐實際等於是第一種。我雖然沒有所謂的一臣不侍二主的觀念,也沒再打算再給自己找個東家。何況我自信胸中所藏,錦繡十萬,難道還做不了她的老師?

“清書如此可是為難我,莫非見我只是一個布衣,用了強便可稱了你的意。”我口氣不悅的說。首先就是要大大方方的拿喬,讓她心中清楚自己與我的差距,做老師便要做老師的威信和架子。

常清書連忙道:“那裡,清書那裡敢對先生用強,只是拜師心切。”

“不敢?我看不是這樣吧,我常聽附近的孩子們說你欺負她們,難道這也有假?”我聲音提高了些。

常清書漲紅了臉:“那些……只是我在學業上本不如其他姐妹,若表面聲勢也弱了,只有四處被人欺負的份,所以故意裝出來的。其實我也不過是平常言語兇狠無禮些,行為霸道些,並不曾做喪德無良之事。請先生明鑑。”

我當然知道這些,不然根本就不會給她進我這個院子機會,只是不在此時此刻刁難她,讓她印象深刻,怕是以後難以管教約束,於是正色道:“你以前如何,我管不著。若是進了我這個門,須得遵守我的規矩,一言一行都不容有失。若是有犯——我會讓你覺得早點死比較痛快!”

常清書忽然感覺面前這個女子的感覺變了,剛剛如同清風的輕柔和煦,突然變成了寒冰的冷肅迫人。她心中詫異,一邊看向她,那是那個人,還是那樣隨意的坐著,還是那雙眼睛,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