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只聽見一陣悠長洪亮的牛角號,啜默的大軍緩緩移動,大軍兩翼慢慢的包抄過來,而中軍則是慢慢的壓了上來,看樣子這啜默想要一口吃掉突利的大軍。

“哼,這啜默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他也不怕吃不下把牙給蹦了!”張允文冷笑一聲,下馬將迫擊炮架起,裝著炮彈的木箱開啟,露出整齊的炮彈。

突利看到張允文的迫擊炮,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羨慕和佔有慾。

估計好距離,直接將迫擊炮的角度調到最大射程,只待騎兵進入射程。

而突利這邊,看到張允文沒有發炮,突利也沒有動作。一排排整齊的騎士看著迎面衝來的頡利騎士不由互相望了一眼,吞吞口水。

終於,當頡利的中軍進入射程時,張允文一枚炮彈放下,只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炮彈飛出,“轟”的一聲在衝鋒的騎兵中炸開,草皮翻飛,泥土青草四下飛舞。

頓時,只見衝在最前面的數名騎士彷彿被絆馬索絆倒,馬匹猛的倒栽下去,人也隨即跌倒在地,被後面的騎士踏成肉泥。

雖然炮彈爆炸聲巨大,但是在萬馬奔騰的震動中,卻顯得如此的微小。

“殺啊——”突利抽出彎刀,指著前方衝鋒而來的騎士大聲吼道。

霎時間,蒼涼的牛角號在此響徹草原,不過這一次卻是突利這邊在吹動。

與頡利騎兵的衝鋒不同,突利近萬人的衝鋒卻是中軍突出,兩翼稍微在後。

兩支部隊如同潮水一樣不斷的變換著曲線,最終轟然撞在一起。

而這時,張允文迫擊炮的射程剛好能從兩軍拼殺的火線一直到頡利大軍縱深三百步。於是,張允文肆無忌憚的放著迫擊炮,一枚枚炮彈在頡利軍中炸開,如同一朵朵盛開食人花,瘋狂的收割著頡利騎兵的生命。

終於,在連續放了接近四十炮時,炮管已經燙手,不能再用。張允文頓時對身邊的四十多為士卒道:“你們騎著駿馬繞著戰場外圍遊走,看到哪裡的敵軍較多,便扔上一顆手雷過去!”

眾士卒頓時領命而去。

張允文看著這迫擊炮和剩下的炮彈,卻是有些猶豫了,到底是上前殺敵還是在這裡守衛迫擊炮呢?最後,他還是留在這裡,決定等到炮管冷卻一些之後,將剩下的炮彈打光。

他不知道的是,在一枚枚炮彈在突厥中軍炸開的時候,突厥士卒心中卻是一片冰涼。這一個個爆炸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每一次爆炸,四下飛濺的的單片和鐵蒺藜帶走部分騎兵的生命,巨大的衝擊波將騎士衝鋒隊形衝得亂七八糟,巨大的爆炸聲驚了附近馬匹,騎士忙著控制馬匹的時候,卻被突利的騎兵一刀砍死。

這樣的混亂一直在中軍持續,中軍的騎兵也在快速的減少。

終於,天上不再落下那可怕的爆炸物時,頡利的騎士還沒來得及歡呼,對面突利的騎士便殺來。整個戰場的局勢已經出現膠著狀態,這條戰線慢慢的變成了一條“s”形曲線。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聲爆炸在此響起,這爆炸聲卻是響起在兩翼。只見幾十名迅速如風的騎士一邊縱馬狂奔,一面扔出一個個黑漆漆如同拳頭大小的東西。那些東西一落在人群之中,便發生劇烈的爆炸,四下飛射的彈片再次將附近近三丈內的騎士擊傷,而中心的騎士直接被轟下馬來。

戰場廝殺了近半個時辰,張允文見到炮管冷卻下來,再次將炮彈放入炮管。

於是,一朵朵食人花再次綻放。

見到這一幕,頡利騎士絕望的迎接著死亡的命運。

然而放了兩炮的張允文頓時發現原來戰線已經往那邊推進老長一段,而且還在不斷的推進,若是自己繼續放炮,恐怕會炸傷突利那邊的騎士,只好搬起迫擊炮,示意身邊的楊石抱起彈藥箱,往前面跑了近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