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倒也可以看得出他們的性格不同。寧楚見寇仲還不想離開,在東一句西一句地和他聊著天,不由得暗示他快點去配藥,救人如救火,萬一時間來不及了怎麼辦?

寇仲這才依依不捨地站起身,和伺候的人說一句他突然想到了配藥的方子,侍衛們自然不敢怠慢,引著他走了。

寧楚目送著寇仲弓腰駝背的身影走出待客堂,一回頭見一旁的侯希白遞了過來茶杯,這才發覺他說了很多話,已經口乾舌燥了。

和侯希白相處了這麼多天,早就習慣了對方無微不至的照顧,寧楚喝了口涼茶潤了潤嗓子,不由得感嘆道:“原本不是因為你需要照顧我才留在你身邊的麼?怎麼感覺好像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呢?”

侯希白苦笑道:“楚弟又在取笑我了,我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八成左右,想來你留在我身邊的時間不長了。”

寧楚捧著茶杯不由得發起呆來,也是,侯希白的武功在半個月前就恢復了五成,他就算離開侯希白,他也足可以自保。可是,離開侯希白的這個念頭為何好像很少出現在他腦海裡?

也許是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太過於舒服,舒服到他可以不用多餘地思考瑣碎的事情,總會有他替他想得很周到。

看著侯希白飽含深情的眸子,寧楚覺得自己很殘忍。明明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卻猶自裝作不知道地利用。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了?

寧楚垂下眼簾,知道自己是貪戀對方的溫柔,可是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正躊躇如何和侯希白開口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衣著華貴,長相頗似李世民的男子走了進來。寧楚見侯希白站起身,稱呼了一聲太子殿下,便知這位仁兄便是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的年紀還沒到三十,從眉宇間可以看得出很似李世民,但身上並沒有像李世民般的威勢,可能一直隨李淵在後方做後勤工作,沒有在軍隊裡歷練過,就沒有那種從沙場上洗禮過的鋒芒,可是別有一番雍容富貴之感。

寧楚見侯希白並沒有下跪,也就隨著他一般行了一禮。見侯希白和李建成相談甚歡,才發覺侯希白在李唐皇族眼中地位超然,而且貌似並不因為他的師傳身份。

寧楚這才想起來,世人根本不知侯希白和楊虛彥是石之軒的徒弟,而這兩人是實打實地自己闖出來的名聲。楊虛彥是用影子刺客用血的事實震懾世人,而侯希白則是用他的詩詞他的丹青征服了上流社會。即便是身份尊貴如李建成,也對侯希白禮賢下士,因為後者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也怪不得有人會想,那個後世的李白,也許就是花間派的傳人。否則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又怎麼能在道路修建困難的時代,四處登山遊覽?又怎能寫下千古傳頌的詩篇《俠客行》?

寧楚猶自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屋內靜了下來,回過神時便見侯希白和李建成都看著他。

侯希白早就習慣了寧楚時不時地發呆,便重複道:“太子殿下擔心楚弟住不慣我那裡,所以建議楚弟去他的行宮休息幾天。”侯希白雖然說出來的話帶著笑意,可是眼中透出的神色卻是滿滿的不贊同。

寧楚還未想好如何推辭時,門外忽然傳來一人大笑道:“大哥日理萬機,怎麼能有空招待寧公子游玩長安?我看,寧公子應該住在我的天策府裡才對。”說話的人大步流星地走入待客堂,一身深藍色的緞袍,虎步龍行,正是秦王李世民。

侯希白臉色再變,寧楚也知道了今日之事根本就另有圖謀,想來和那句“得寧楚者得天下”的傳言有關。

李建成則轉向寧楚,和悅地問道:“不知寧公子意下如何?”

寧楚想都沒想,淡淡地回道:“多謝太子殿下美意,在下在洛陽時就曾叨擾過秦王數日,今日來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