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惜約出事。

房間內,皇甫員外就墊著一個枕頭中躺著。看上去,一隻全身皮毛火紅的狐狸這般如人地躺在上面,能給人一種詭異而荒誕的感覺。

不過陳劍臣司空見慣,倒沒有什麼驚奇。

“留仙,聽說魯姑娘出事了。”

“嗯。”

陳劍臣又把報官的過程簡要地說了一遍。

聽到他無視府衙規矩,以拳擊鼓的作為,皇甫員外眼眸一下子明亮,隨即伸出爪子習慣xing地掠了掠嘴邊的長鬚,道:“留仙此舉,固然意氣風發,但只怕官府會趁機下絆子,拖延辦案的速度。”

官官相護,那老官差敢於si定規矩娶錢,定然不是單方面的行為,而是代表了整個衙門的利益團體。

一邊jiāo娜立刻插嘴:“都發生命案了還要先收錢,這規矩狗屁不通。先生打得好,要是我在,直接就把那鼓給敲破了,擺設之物,留之何用?哼,明明是鳴冤鼓,卻要si設規矩收錢才能敲打,若果別人沒錢那不得鳴冤無門了嗎?”

皇甫員外登時瞪了她一眼。

jiāo娜卻毫無退縮:“爹爹,雖然娜兒答應乖乖聽話,但也不能如此不辨是非曲直地聽話。先生,你說對不對?”

趕緊把先生亮出來。

練劍臣哈哈一笑:“皇甫小姐此言大快人心。我等之輩,讀聖賢書,所為何事?”

讀聖賢書,所為何事?

這一句話問得發méng振聵…讀聖賢書,所為何事?

為名?求財?爭權?奪利?

只怕四者正是天下讀書人孜孜不倦地苦讀的主要目的吧,所求所盼,不外乎一朝上皇榜,鯉魚躍龍門,光宗耀祖,一世榮華。

陳劍臣忽而想起悒悒離開江州,被貶到浙州金華的聶志遠,其上任江州知州後,勵精圖治,關愛民生,屬於不折不扣、願意為民做主的清官,只是“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浙州路八千”最後落得一個從三品知州罷黜為九品縣令的下場。其中原因,絕非僅僅是為了反對弘法的緣故,必然還夾雜著其他許多的利益衝突。

學而優則仕,但仕圖險惡,遠超做學問的簡單。

皇甫員外霍然動容,呼的坐起來,道:“留仙,聽你這句話,我似乎知道為什麼你能修養出正氣了。哈哈,你能做如斯想,定然不會指望官府破案救魯姑娘出來吧。”

陳劍臣眉毛一揚:“我等不起。”

“那好,你現在有何說法,不妨一說?”

陳劍臣沉聲道:“李逸鳳,李大官人。”

皇甫員外凝神道:“你懷疑是他所為?”

“對方的直接目的就是擄人,而魯姑娘在蘇州地界只有李大官人這麼一個仇人,他必然會是第一嫌疑物件。”

皇甫員外眼睛眨了眨:“你的意思是說魯姑娘身份被識破,故而對方要下手?”

陳劍臣道:“以李逸風的勢力背景,他要打聽出一個人的身份來其實並不難吧。更何況魯姑娘回鄉祭拜父母,肯定會留下不少線索的。”

皇甫員外又掠一掠鬍鬚,連連點頭:“留仙所言不錯。”

jiāo娜鼓起眼睛道:“既然有了線索,我們應該馬上行動。魯姐姐多留在對方手裡一會,就多一分危險。、。

這是皇甫員外問:“松娘呢?有她在就好找人了。”

jiāo娜回答:“娜兒也不知道她飛哪裡去了,這兩三天都不見人。”

陳劍臣好奇打聽:“松娘是誰?”

jiāo娜隨口回答:“松娘就是一隻鳥兒,嗯,先生你應該見過的。”

鳥心陳劍臣馬上就想起那隻美麗而怪異的飛鳥來,羽冠而白眉,尾巴極長。這麼說來,這隻鳥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