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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沐說：&ldo;先坐下吧，站著也太尷尬了。&rdo;

徐綿綿勉強笑了一下，坐在了晏沐對面。

晏沐招來包子臉小哥點單。

徐綿綿要了一杯紅茶。

小哥說：&ldo;原來是徐小姐的朋友，早說應該請你們坐裡頭包廂的，要不現在給你們挪過去？&rdo;

徐綿綿飛快看了落地窗外一眼，拒絕了：&ldo;不用，這裡就好，謝謝。&rdo;

晏沐心想，綿綿果然是常客，也是貴客。

包子臉小哥不像王致，非常有眼力見，接下來再有客人進來，都安排在了遠離他們的位置。

徐綿綿端起骨瓷杯，喝了一口，晏沐注意到她的手有些抖。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晏沐問：&ldo;你還好嗎？&rdo;

徐綿綿無力地笑了笑，&ldo;當然，我很好。你呢？這幾年在國外，還好嗎？&rdo;

晏沐笑道：&ldo;還不錯。一開始不太適應，過了半年也就好了。&rdo;

‐‐簡直是道送分題。

回來之前，他就想過，總會有人這樣問他，也許是王致，也許是莫教授，也可能是徐綿綿。

所以關於這個答案，他在回國的路上揣摩了24小時，於是到了真的需要回答的時候，就這麼脫口而出。

他的回答，從表情到語氣，大概都無懈可擊。

徐綿綿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ldo;你現在住在哪裡？&rdo;她問。

&ldo;王致幫忙訂的酒店，先落個腳，房子還在找。&rdo;

&ldo;需要幫忙嗎？&rdo;

晏沐笑了笑，&ldo;不用，我自己看看就行。&rdo;

似乎每個人都覺得他看起來很需要幫助，但事實上，他剛到美國時面臨的困難比現在多了太多，那時候都能靠自己處理好，現在更是沒有問題。

&ldo;你家原來那套房子，&rdo;徐綿綿問，&ldo;不考慮搬回去嗎？&rdo;

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晏沐頓了頓，&ldo;……那房子早就拍賣了吧。&rdo;

徐綿綿說：&ldo;嗯，我認識現在的主人。如果你想買回去的話，我可以幫忙，他自己也不住，應該會願意轉讓還給你。&rdo;

晏沐沉默三秒，剋制住了自嘲的衝動，&ldo;不用了，我一個人回去住也沒什麼意思。&rdo;

那套房子是他家鼎盛時期買下的，建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上，加上花園近八百平的大別墅，當年他父母出事，公司破產，早就被銀行拍賣抵債了。這幾年國內房產市場暴漲，又怎麼是如今的他買得起的？

從雲端跌落塵埃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晏沐其實不太想跟她討論與當年相關的一切。

但偏偏，她本身就是當年一切的最佳代表。

徐綿綿雙手捧著杯子，無名指上璀璨的鑽戒非常醒目，她低著頭輕聲道：&ldo;下個月我的婚禮，你會來的，對嗎？&rdo;

晏沐點頭：&ldo;當然，我本來就是為了這個回國的。&rdo;

這個問題，其實他也演練了無數遍，在他收到那張薄薄的紅色喜帖後，日思夜想，以至於真的被問了的時候，他回答得非常順暢。

但無論他答得有多快，始終是個送命題。

並非是徐綿綿要結婚這件事對他來說有多大衝擊，事實上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徐綿綿要嫁人了，多好。

只是結婚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說大了是兩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