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府邸的門前,很是熱鬧。

站在最前面的是兩位器宇軒昂的青年才俊,一位俊秀文雅,一位魁梧奇偉。而在兩人身後,則是四位身著鐵甲計程車卒騎著高頭大馬,後面拉著四個外觀華美的大箱子。

這兩位自然是晌午商議要拜訪戶部尚書大人的齊單和江文炳。

“還請通報一聲,就說齊單和江文炳來訪。”齊單對著府門前侍衛拱了拱手,那侍衛久在戶部尚書府中任職,也是知道這兩位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的,火急火燎地便進了府內彙報去了。

過不多時,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從門內出來,對二人拱手相迎。“聽聞五皇子殿下和左馮翊來訪,在下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朱叔叔這是說哪裡的話,”齊單微微笑了笑,使人如沐春風一般。“從小我們便是您看著長大的,怎麼現在卻和我們打起官腔來了?這有些太見外了吧。”

這位中年男人名喚朱永,乃是戶部尚書朱恭的長子,朱照兒的父親。現任職禮部右侍郎,主要掌管主客司和精膳司。朱永掌管精膳司的理由也很奇葩——他沒有別的愛好,唯獨喜歡廚藝,更是燒得一手好菜,就連宮中的御膳房主廚的手藝和他也只是在伯仲之間,做了禮部侍郎後便主動請纓管理精膳司,每逢大宴都要親自操刀掌勺,而同在他職權之內的主客司反倒是慢慢歸於禮部左侍郎的管轄之下了。

朱永憨笑了兩聲道:“雖然老朱我不怎麼通曉人情世故,但是為官這麼多年也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一些,說一點都不懂那是在扯謊。有句老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兩位侄兒今日前來拜訪還帶了這麼多箱禮物,怎麼看都不像是私事……如果是公事的話,還是稱呼的正式一點好。避嫌嘛……哈哈哈哈哈……”

“那叔叔您可真就是猜錯了,”齊單還是像剛才一樣笑著,但此時卻帶了一點神秘。“今日前來……還真是為了私事。再說晚輩來拜望長輩,帶些禮物來不是應該的麼?”

“哦?”朱永有些莫名其妙,他還真不知道什麼私事能值得如此大動干戈。“哈哈哈哈哈哈……看來是我想多了。”

說著,朱永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二人隨他入府。尚書府的侍衛也是很有眼力勁兒,連忙引著四位士卒牽馬拉車往後門的方向從後院進去卸貨了。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談的都是幼時齊單偷偷出宮和江文炳領著朱照兒等一干孩子玩樂、經常偷偷摸摸地要朱永給他們燒菜吃的童年趣事。

不一會到了府內的正廳,只見有一老人已經坐在廳內等候。而這位老人正是朱永的父親、朱照兒的祖父,當今盛國的正二品戶部尚書朱恭。朱恭年近古稀,但仍然是鶴髮童顏、精神矍鑠。

“朱爺爺。”齊單和江文炳都立在堂前,對著朱恭拱手拜了幾拜。朱恭此時見了兩個小輩,心中也生出許多歡喜來,笑著說道:“不必多禮。”

幾人落座之後,還是朱永先發問——雖然齊單貴為皇子,但朱恭也是朝堂上僅有的幾名二品大員之一,更是與齊單較為熟識的長輩,當然不好放下架子問東問西,便由自己的長子朱永代勞。正好齊單剛剛也向朱永透露了自己到訪的目的,朱永便開口道:“賢侄,剛才你與我在府門前所說的私事……究竟是些什麼?”

齊單一直保持著笑臉,仍然是那副深不可測的樣子:“叔叔、爺爺,你們不妨先猜猜看。”他又抬手指向堂前候命的傭人們,說道:“你們也可以猜猜看,猜對的我重重有賞。”

本來還面呈猶豫之色的下人們一下子都炸開了鍋,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著。有說最近恰逢端午佳節的、有說是為了給尚書大人提前賀壽的……反正討論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因為所以來。

江文炳當然是不知道的,他被齊單拉過來的時候只知道要送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