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也不準過來。”秦冰瞪他。

“我是大夫耶!我不過去,如何診治她?”

“你也知道自己是大夫、不是丈夫,沒資格看人家閨女的身體,出去。”

“你不讓我診治她,萬一她有什麼不對,該如何是好?”江湖兒女哪這麼多忌諱,煩死了。

“等我幫印小姐穿好衣服,你再過採。”她放下簾幕,逕自去照顧印秋芙,不理他了。

匡雲西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一時好氣又好笑。“有沒有搞錯?”等穿好衣服再來,萬一是急症,搞這麼麻煩,人都掛了,也不必治了,直接扛去埋吧!

可現在大雜院裡除了馬大嬸外,就屬秦冰最大了,上自安伯、下至隔壁家的三歲小童,都以她馬首是瞻,她說一、沒人敢說二,他這小小的三爺又算什麼?

嗚,好哀怨!印秋芙不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嗎?他卻看不得、碰不得、摸不得,這算什麼天理?

“天無理,我就自己造。”他握著拳頭暗暗發誓。

匡雲西決定要做的事,鮮少有人阻止得了。

不是因為他聰明、也非個性強硬;他只是很固執,像蚌殼…樣,一咬住,除非死,否則絕不輕易鬆口。

他打定主意親近印秋芙,別說一個秦冰來擋了,任他千軍萬馬阻隔,他照闖不誤。

“何況只是一間小小睡房,還連個守衛都沒有。”笑嘻嘻地他躲過秦冰的防備,來到印秋芙閨房。

大雜院裡的房子蓋得亂七八糟……其實想整齊也很難!本來只是一間普通莊院,卻因居住的人口日增,遂在東、南、西、北四座廂院間,又各自加蓋院落數幢,佔據了原本的迴廊、走道。

有時,順著一條路走,拐個彎居然是另一戶人家的茅廁,再回頭,來時路不見,變成一間磨房了。

所有的房間多數以木板或茅草相隔,屋頂鋪破瓦,冬冷夏熱,唯一的好處是通風;不過處處破洞的下場是,東戶可與西鄰互窺家室。

所以這雖是印秋芙的閨房,卻與馬大嬸的睡房相通,他一定得非常小心、千萬謹慎,否則今晚的行為就要變成往後數十年間大雜院裡眾人口中的笑話了。

匡雲西踮著腳尖,一步步接近印秋芙。

她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偶一響起的呻吟滿蓄著苦痛。

“我就知道。”運功逼毒對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種極大的負擔,不論身體、心理皆同,

因此匡雲西才會堅持在印秋芙昏過去後,為她檢查。

可惜沒人相信,他們只當他居心不良、意圖誘騙純潔閨女。

哼!他是這麼沒品的人嗎?他可是個將“責任”二宇刻在心版、永誌不忘的男子漢。

“芙妹。”輕拭她一頭一臉的汗,他溫柔地喚著她的名。

她沒聽見,身體的痠疼奪去了她大部分的力氣,讓她睡不穩,也清醒不了,只能在夢河底層掙扎著載浮載沉。

匡雲西再搖她一次。“醒醒,芙妹。”這一回,他用了大一點的力道。

她猛然睜眼,眸底驚恐滿布。

“噓!”他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別怕,是我。”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頭有一片烏雲,隨著他的溫言軟語漸漸褪去。

“身體很不舒服吧?”他貼近她耳畔說。

她不知道他所為何來,只是困惑地眨著眼睛。

“第一次接受內力逼毒的人都是這樣,慢慢來,等你習慣之後,便不會如此難受。頂多十次,你體內的毒即可全清,屆時你就輕鬆了。”他邊說、邊輕按她的手腳。“現在我帶你去泡溫泉,之後再幫你揉一揉,一下子就不疼了。”

混沌的腦子開始運轉,她努力想理解他的話,半晌,她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