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次出城,來到這曠野之上?”

風雪肆虐之間,轟然向前的加勒城武裝隊伍前方,一道清冷的聲音,於秋葵的口中傳出,隨後這位面容憔悴了不少的暴熊番隊副隊長,轉過頭望著坐在車窗旁的方流雲,眸子裡帶著複雜。

對於這位如彗星般出現又隱沒的神秘年輕人,她此刻心中除了佩服之外,還有可惜。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於一零六洞穴戰敗歸來,徐白露重傷,青牛失蹤,整個暴熊番隊便處於一種分崩離析的狀態,同時各個隊員意志都極為消沉,包括她在內。

下一秒,秋葵等人所在的車廂之內,來自方流雲的回應聲,緊接著響起:

“對。”

“大荒曠野的城外可不是開玩笑的,就拿這巨翅山雀來說,它們很記仇,所以一旦公雀發現母雀和小雀死亡,其會對第三中隊,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所以他們需要支援。”

果不其然,秋葵的話音剛落,來自隊伍指揮官的聲音便直接從通訊器內傳出:

“第九強機動中隊出動三個小隊對第三中隊進行接引支援,不必硬拼,可以將其引至重火力覆蓋區,直接進行定點狙殺。”

通訊器內指揮官的聲音落下,秋葵目光依舊繚繞在方流雲的身上,張嘴繼續開口道:

“我們在曠野之上面對的困難,超出城內居民的想象,所以從生到死也是常態。”

說完之後,面容肅穆的秋葵,見方流雲依舊沉默的模樣,看了一圈周圍同樣不發一言的紅狐和薯條,聲音再次傳出:

“以你和隊長的關係,我們本該是朋友,但是如今卻讓押守你前去送死,當真有些可笑。”

“因為他們知道,你們絕對不會放我走,所以你們是最佳的人選。”

秋葵此言讓方流雲終於有所反應,望著窗外的目光不變,回應聲傳出,隨後車廂內暴熊番隊的幾人面色更加複雜,沉凝了許久之後,才開口道:

“你說的沒錯,抱歉。”

“其實你們不需要道歉,因為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方流雲的話音雖然很輕,但還是讓身旁幾人心中一凜,接著便看年輕人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接著輕聲開口道:

“我一個朋友老說我是一個瘋子,其實我真不是,就是有些事情,你若是不做,就永遠沒人去做,我還有另一個朋友,也曾和我說過這麼一番話。

“他說在滾滾向前的歷史潮流之中,具有恢弘偉略的大人物們,往往只想禪精竭慮地想著如何指引著奔騰的巨浪直搗黃龍,卻忽視了每一顆個體水珠的命運,所以在這個時代裡,個人的生命和價值,是多麼的渺小,就如同草芥一般,在不穩定的世界之中沉浮和飄零。

“有太多人選擇隨波逐流,但我頭比較硬,我現在暫時還不想如此,所以我選擇繼續燃燒自己心中的火焰,甚至是飛蛾撲火,哪怕如現在這樣,最終變成一個失敗者。”

失敗者這三個字一出,車廂內的暴熊番隊成員心中彷彿被直接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堵的慌,一時間難以說些什麼。

與此同時,加勒城第一議員府深處訓練場,一座完全由雨水組成的囚籠,佇立於訓練場中心,雨水囚籠之中,一位扎著馬尾的姑娘,正抬起右拳,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囚籠籠壁上。

“轟轟轟!”

姑娘很執著,一拳拳砸在同一位置,其力道之大,將雨水囚籠砸出不少裂痕,但是後者很快便完全癒合。

下一秒,加勒第一議員徐蘇的身影出現在訓練場內,一步步的走到徐白露的面前。

這是父女兩個這段時間第一次相見。

兩人之間隔著一堵堅固的水牆囚籠。

“讓我出去。”

徐白露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