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蔣麗華有些害怕地倒退了一步,然後又衝了上去,緊緊地抓住黎星刻的手,“星刻,我說錯什麼了嗎?”

“陛下,你是一國之主,但是現在……”黎星刻後面那兩句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看著淚眼汪汪的少女,終是忍不住地問道,“陛下,近來的奏摺您都看了麼?”

“……有有的。”蔣麗華有些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道。

“那麼西北省叛亂的事情,您知道麼?”黎星刻沉聲問道。

“叛亂?”年幼的少女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黎星刻頓時臉色一沉,“臣失禮了。”

他說完,轉身就往一邊的御書房走了過去。

御書房裡空蕩蕩的,桌上擺放著一摞奏摺,奏摺明顯都是批改過的,紅色的硃砂筆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個稚嫩的批改。但是批改的東西,卻僅僅只限於“已閱”或是“准奏”這樣的話語。他迅速地在那些奏摺上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奏摺上的東西寫的基本都是歌功頌德的東西,凡是重要的東西幾乎都被司禮監的宦官攔截了下來。但是還是讓他發現了一封雷一鳴交上去的奏摺。

雷一鳴的地位到底跟別的臣子不同,他的奏摺就算是宦官也不敢隨意攔截。

雷一鳴的奏摺寫的很簡單,除了照例的恭維之外,就是幾句很是簡單卻無比關鍵的問話,“西北集團軍平定叛亂之後,叛軍如何處理?中部平原三條重要河流決堤造成洪水,導致今年的糧食有很大的機率欠收,請求儘快派人修築堤壩。南海方面,菲律賓行省遭受布里塔尼亞攻擊,請求調兵指示。”

而這些問題的底下,依然是兩個鮮紅的已閱字樣。

黎星刻看著寫著短短話語卻說出了非常不得了事情的奏摺,整個人都差點站不穩,他猛地回過頭去,看到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的天子蔣麗華,臉上終於忍不住地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陛下,一切都是臣的過錯……”黎星刻放下手裡重愈千斤的奏摺,走過去對著她重重地磕了數個響頭,額頭重重地撞擊在地面上,發出了咚咚的聲響來。

“星刻,你怎麼了?快起來啊。”蔣麗華連忙過去想要將黎星刻拉起來,但是她的小胳膊怎麼拉的住黎星刻這樣整日修煉的軍人,整個人差點被對方帶的摔下去。

黎星刻抬起頭來的時候,額頭已經因為撞破面板的關係,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來。

“星刻!”蔣麗華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來,卻被對方拒絕了。

“您是陛下,我只是臣子而已,臣……當不得您的厚愛。”黎星刻站了起來,一臉傷痛地轉身走了開去,“恕臣告退。”

他說完,轉身就翻上了一邊的牆壁,迅速地就從皇宮裡跑了出去。

“星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的蔣麗華抓著自己的長裙,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黎星刻剛剛那兩下磕頭幾乎用上了全力,差點將地磚磕破的另一個結果就是他自己也差點得腦震盪,強撐著翻下牆壁之後,整個人都有寫站不住腳。

“什麼人?”巡城的守衛們看到這邊居然有人,迅速地衝了過來,黎星刻倒是有心想要逃離,但是他的身體卻完全不聽從他的指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侍衛們跑了過來。

“什麼啊,是黎星刻大人啊。”當先的侍衛跑到這邊看到人之後,忍不住地鬆了口氣,“對了,黎大人是知道雷將軍的調令才過來的吧?先恭喜黎大人了。”

“啊……啊。”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的黎星刻只能點頭說道。

“黎大人您的頭……”對方這才看到黎星刻的腦袋上開了個口子,不由地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事,是我走路不當心。”黎星刻避而不談。

“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