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量的服用,便可引起嘔吐或腹瀉。”

赫連訣寵|溺一笑,拉著老七的手蹲了下來。

伸手摘下一段枯草放在他的掌心,“四哥怎麼可能會忘記,你自小就有個癖好,像女子一般好喜歡嘗食百草百花。觀音蓮,馬利筋,紫穗槐……這些毒物你都不小心吞食過,或昏迷或嘔吐或神志不清。”

“既然如此,四哥真的捨得阿宸自己獨處一室麼?”赫連宸聲音更顯嘶啞。

赫連訣定著眸子望住老七,吐氣如蘭:“馬利筋,花冠輪狀五深裂,紅色,副花冠呈黃色。喜向陽喜溼潤,怕積水,花期5…8月,冬季難以成活。全株有毒,但根、葉有止血、殺蟲之效。”

“紫穗槐,其萼齒三角形狀,較萼筒短些。旗瓣呈心形,紫色,無翼瓣和龍骨瓣,過食會引起嘔吐腹瀉,其花卻有清熱,涼血,止血之功用。”

聽著赫連訣將這些毒物都說的那麼好,竟然還有藥用價值,這麼說起來一點都不可怕。

“四哥竟把這些毒花草的形態和生活習性都記住了!”老七怔怔地看著身邊的男子,他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你可知道觀音蓮?那次我誤食它,可是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觀音蓮又名慈姑花,塊莖、佛焰苞和肉穗花序有毒,食塊莖會引起舌喉腫痛。花序中毒,昏迷一天左右可恢復;可藥用,具有清熱解毒功效。治燙傷,預防傷風,鮮塊莖適量,搗爛外敷。”

話音落地,老七終是嘆了一口氣。“你既是把這些毒物的品性都分得清楚,也記得明白,又何來笑話我?”

赫連訣抬頭怔怔的望著頭頂上昏暗無邊的夜空,星辰漸漸地隱退消弭,即將迎來白晝的降臨。

他不是說這些來笑話老七,也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淵博。只是因為他有個貪食頑皮的七弟,總是會誤食了花草惹來病痛,他的耐心總是比較少,記性也不是那麼好,但為了他最心愛的老七,他不得不去翻閱,記錄、學習大量醫書的。

“老七,四哥只想告訴你,你不用因這些毒物害怕。即使你在御花園誤食毒草,皇上自會命太醫來診治;倘使你在我府上誤食毒花,四哥也會日夜守候在旁;可終究會有一天……你有屬於你自己的家,四哥會把這些忌諱都告訴你的妻子,什麼毒草種不得,什麼毒花養不得,該怎樣醫治,怎樣補救……”

說著,赫連訣不覺得從唇角勾勒出微笑的彎度。“四哥這些擔心其實都是多餘的,假使老七你有了妻室,女人家的總不至於比四哥這個粗枝大葉的人更粗心。該想到的,不該想到的,她們總會細緻地替你著想。”那,他這個當四哥的也該放心了。

在赫連宸的眼中,他身邊的帶著清茶一般的笑容的男子,是他最割捨不斷的牽掛。同四哥一樣,他也看不得對方收到一點點的傷害,哪怕他知道他可是赫連訣啊,似乎這世間除了當今天子,再無人敢動他分毫。不,甚至當今天子,也不能輕易傷害他。

可是他還是會時刻為他擔心,願意為他著想,該想到的,不該想到的,一併都考慮到了。

一瞬間,幾乎佔據整個意識的激動從腦海之中席捲而來。赫連宸扶住臉上的鐵色面具,微微垂下茶色雙眸,沉沉問:“四哥,可曾想過不是因為阿宸,而是四哥自己嫌棄阿宸了,要先一步有自己完整的家?”

語畢,他嘶啞的聲音戛然而止,四周冷寂空靈的空氣中,唯有靜默的皎月高懸在夜空之上。他才緩緩地抬眸,凝視住赫連訣的眼:“四哥沒有想過麼?”

“該怎麼回答你呢?要聽真話麼?”他孤寂的雙眸有些閃躲,但是他唇角的微笑卻凝滯化不開。“怎麼辦,從來沒有想過呢。”

言罷,兩人便笑開了。

無形之間,也許說的人無心,可誰又知道聽的人是否也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