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又看看周朝宗,他指了指盤子:“……糕。芙蓉……糕。”

周朝宗大喜過望!他一拍養子的肩膀!

“阿笑,去!再去拿一疊芙蓉糕來!”

“知道了!”

姜嘯之跑步去了廚房,他喜不自勝,心想,老天爺開眼,這小子竟然真的會說話了!

他竟然真的會說“芙蓉糕”了!

這都是他姜嘯之的功勞啊!

……當然,還有那一碗一碗的芙蓉糕。

從灶間端著芙蓉糕跑回來,姜嘯之這才發現,周朝宗以及另外幾個陪同使節,全都來到啞巴的房間,大人們圍攏在一起,正屏氣噤聲盯著他。

只聽周朝宗小聲說:“太子,你現在能說話了,你能說你自己的名字麼?太子,你叫什麼名字?”

姜嘯之站在門口,手裡端著那盤芙蓉糕,也無比緊張地盯著啞巴!

啞巴看看他們,然後,目光落在了姜嘯之的臉上。

“宗……恪。”他吃力地,一字一頓地說,“我……叫……宗恪。”

很多很多年以後,姜嘯之終於發現,自己當年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的“芙蓉糕教學”,雖然幫助宗恪學會了說話,但也從此落下了兩個嚴重的後果:

第一,宗恪一看見芙蓉糕就想吐。

第二,宗恪變成了一個話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七十三章

姜嘯之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聽見隔壁遊麟的電腦在播放音樂。

確切地說,那不是音樂,是戲曲,不知道他在聽什麼線上的音樂電臺,唱的卻是蘇州評彈。

姜嘯之凝神聽了一會兒,思緒漸漸飛遠。

那邊世界也有戲劇,調子和這邊的崑曲很相似,因為是從南方青州起源的,所以又稱為“青曲”。幾百年間,慢慢從南方往北方發展,到了褚州京師華胤,就成了百姓的熱愛。後來景安帝和他父親兩代君王,大力扶植“青曲”,這種戲曲就有了“國劇”的地位。

姜嘯之年幼時,家裡也有戲班子,父母都愛聽青曲,尤其是母親,姜嘯之的母親祖籍就是青州,所以他幼年,就是在這種依依呀呀的調子裡成長起來的。

後來十幾歲上,去了舜天,姜嘯之就聽不見這調子了,狄人尚武,性情豪放粗獷,生活方式和齊人有很大區別,他們學齊人的治國典籍,學齊人的兵書策略,但是狄人對藝術類的東西好像天生就不開竅。再後來,延世祖遷都華胤,齊文化逐漸影響到狄人的上層貴族,對青曲,聽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著迷有研究的,除了蔡這種“文藝”怪人之外,仍舊沒多少。

那兩年,蔡在衛所裡待著,因為得罪哥哥安平侯而被收監。他好長時間聽不著青曲,就央求姜嘯之給他找個唱戲的來,說,不吃不喝可以,不能不聽戲,“沒戲聽,毋寧死”。姜嘯之深知蔡身份重要,有太后護著,這種人不好得罪,沒奈何,他只得讓手下人去著名的戲班,尋了個名角,請人家到衛所裡來,帶著琴童,給關押著的蔡唱了一齣戲。

那出戏,姜嘯之也在旁邊聽,他是從小被薰陶出來的,懂行,那名角唱得精妙之處,他暗自擊節讚歎,唱得不夠火候的,他就不禁微微皺眉,卻沒想到這些細節都落在了蔡眼中,從此蔡就知道了,原來這位看上去五大三粗的錦衣衛都指揮使,也懂青曲。

姜嘯之平日裡,儘量不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對青曲的興趣,這不僅僅是從安全的角度考慮。對他而言,這吳儂軟語的調子,更多是和家破人亡聯絡在一起……

再等他回過神來,評彈已經沒有了,遊麟關掉了線上電臺,開啟了自己硬碟裡的音樂,現在放的是這年輕人最喜歡的“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