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起來,別說那不頂用的!”

鍾道臨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伸手拉起阿段,笑呵呵問道:“有吃的沒有,空房有沒有,招待我們一夜,咱們算是兩清,如何?”

阿段憨厚的一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躬著身子畢恭畢敬道:“有,啥都有,快……快請恩人進寨子,外面溼氣大。”

說罷扭頭朝族人喊道:“快,把房子騰出來,殺牛……準備好酒好菜……別愣著,恩人不讓跪……快去……”

鍾道臨一把拉住阿段的肩膀,朝滿頭銀髮的勃尼一指,放低聲音嚴肅道:“師太她老人家是出家人,不沾葷腥,怎麼能殺牛喝酒呢?”

頓了頓,又換上一副笑臉道:“我就沒那麼多忌諱,有什麼好酒好菜端來一份就成了,其他人都吃齋唸佛的,吃素就行了。”

“哼!”

勃尼耳力好,聽到鍾道臨趁機奚落她,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暗罵一聲小兔崽子,其實整個萬花島只有勃尼一人吃素,其他人葷腥不忌,鍾道臨這一瞎掰乎,等於把這幫人全劃到和尚尼姑圈裡了。

一眾弟子雖然不明白鍾道臨怎麼到這兒就跟神似的,但既然化敵為友了,那不趕緊找地方歇著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何況看那意思還有頓飯能墊墊肚子,無不興高采烈的跟著那些態度恭敬的苗人朝寨子裡鑽。

剛才還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的陳敏怡,此時就差被苗人恭敬的捧起來了,對鍾道臨也升起了高深莫測的感覺,迷惑的注視著這些把鍾道臨奉為上賓的苗人,弄不清楚怎麼回事。

寨子裡的苗人把自家的屋子讓了出來,殺牲宰牛的犒勞了萬花島眾人一頓,除了勃尼外都跟著鍾道臨沾了葷光,把一眾剛才還累的唉聲嘆氣的男女弟子,樂的眉開眼笑,吃喝的不亦悅乎。

“端走!”

上房中盤坐在床板上的勃尼一聲冷斥,揮手將送飯而來的段柔朝門外趕:“為師不餓,吩咐你師姐弟們不要鬧了,明早還要趕路!”

說罷,勃尼兩眼一閉,對窗外的喧囂似乎充耳不聞。

段柔見師傅態度堅決,再勸無意,只得無奈告退,端起盛著飯菜的盤子默默走了出去。

隨著段柔從高腳屋的懸梯下來,外面傳來的喧囂聲逐漸小了起來,勃尼這才嘆了口氣,深深入定打坐起來。

外面正跟苗人坐在一起吃喝的鐘道臨,耳中聽到段柔傳達勃尼的吩咐,雖然不知道勃尼為何一下子就開始辟穀,但眼看天就要亮了,也只好勸這些熱情的苗人各自回去休息,以免吵鬧到萬花島弟子們的休息。

毫無睡意的鐘道臨見大夥各自散去,獨自穿過石板小道,走到了苗寨的祠堂,剛要邁步進去,聽後邊傳來了簌簌的聲響,轉頭就見藍月牙正跟了過來,詫異道:“走了那麼久,月兒怎麼不去休息一會兒?”

藍月牙走到鍾道臨身旁,神色同樣有些不解道:“這裡的族人似乎挺感激你呢。”

鍾道臨淡淡一笑,拉著藍月牙的手道:“幾年前我曾經路過這裡,順手幫了此處寨子一個小忙,寨子裡的巫師卻法力反噬,正巧來祭拜一下。”

藍月牙恍然道:“我也曾在族內也聽到過傳聞,只是不知道就是鍾郎施手相助罷了,月兒替族人謝謝鍾郎了。”

“冥冥中自有天意!”

鍾道臨不在乎道:“這世上的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我也不過是順手而為,恰逢其會的幫了青苗一族,反而不利於月兒的花苗一族,當不上這個謝字。”

“你呀!”

藍月牙扭捏道:“當初妾身頑劣胡鬧,說到底青苗花苗都是一族,自己人有些爭執始終會和解,才不會受你這個漢人挑撥。”

鍾道臨撓頭乾笑道:“我也不過開個玩笑罷了,如果你不介意,不妨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