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塊耕種的田地,也不知道這個村落內的居民是靠什麼生活的。

這些村民臉龐黝黑,動作顯得很遲鈍,也是處處透著奇怪,鍾道臨離遠左看右看,明明心中感覺不妥,卻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伸手攔住了正要下馬的鐵穆,示意他稍等片刻再進去。

直到三三兩兩的蒙古人踹開一個個虛掩著的房門,鍾道臨仍是沒有察覺到什麼,只是在眼光與一個村口的婦女目光相錯間,才隱隱察覺到了某種嗜血的冷森感覺。

婦女上衣領口的開衩,分明露出了隱現紅線傷疤的勃頸。

這一發現讓鍾道臨忽然有些不安,用精神探查下也並未發現特殊的地方,只是這些人的生命力比一般人要強,有股獸類的氣息,卻絕對不是妖氣,按說感官應該異常敏銳才對,怎麼會顯得動作如此遲鈍?

而且這些人身上似乎蘊含著更加強大的力量,鍾道臨對這種氣息並不熟悉,一時半刻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從側面勸告鐵穆最好能夠撤出村子,不要搶佔民居,在村外空地紮營,以防有變。

鐵穆並沒有察覺到鍾道臨臉上忽晴忽暗的不安神色,他已經太累了,根本沒有聽進去鍾道臨的勸告,眼看著手下士卒狼吞虎嚥著從民居中搶來的乾糧,喝著村內那口井上提來的井水,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鐵穆自己也露出了疲乏的神色,一邊命令給那些囚徒弄點吃喝,然後集中捆在村中心的空地上,一邊勸鍾道臨隨他一起找間乾淨的屋子住宿。

從始至終,鐵穆對村民的舉動毫無察覺,對他來說,這些手無寸鐵的村民就像是牲畜一樣,對他們這些兵將是毫無危險的,隨便打發這些人搬出屋子也就是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蒙古兵踹開了一個又一個房門,看到能吃的就吃,看到能拿得就拿,被粗暴趕出來的村民們也沒說什麼,任憑几個粗壯的蒙古兵將他們捆在那些囚犯的一旁,就那麼安靜的待著,讓一旁正在靜靜觀察著的鐘道臨更加感到奇怪。

鍾道臨心中有事,本來按他的想法,跟鐵穆等人同路的緣分到這個村落也算是盡了,可這些村民詭異的表現又讓鍾道臨有些不安,並沒有立即就走,而是隨著鐵穆找了間最大的屋子住了進去,隨便找些東西吃喝一番,到了晚上便像那些蒙古兵一樣,拿了床有些發黴的破棉被,找個乾燥的地方寬身睡下了。

戈壁的夜是異常寒冷的,當白晝隨著慢慢爬上天空的一輪圓月而漸漸逝去,呼嘯的冷風便很快吹走了白日的燥熱。

村裡除了幾個巡夜哨兵的沙沙腳步聲,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只有當風夾雜著塵沙撞上木板拼成的視窗,才斷斷續續的弄出幾聲輕響。

此時,鍾道臨先前所睡的地方,如今只剩下那條髒兮兮的破爛棉被,鍾道臨則早已竄到了村後一個斜坡上,從這裡可以俯瞰半個村落,特別是村中央的那些被捆在一起的村民。

慢慢的,圓月已經快升上了中空,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連百里外起伏的土丘都看得一清二楚,被風捲起的土塵打著圈的從地上飄起,刮過村中或臥或躺歪倒一片,似乎已經睡熟了的人群,漸漸消失。

過了很久,村中沒有一絲的異常,就在鍾道臨懷疑自己判斷,準備不告而別,繼續朝西方趕路的時候,猛然感覺到了什麼,身軀一動間疾速隱身到了一旁的坡側土堆後。

幾團黑點間不容髮地出現在了眼光盡頭,使得鍾道臨只能從藏身處露出半個腦袋,凝神昂頭望去。

之所以抬頭去看,因為那不是從村內出現的,剛發覺到這些黑點的時候,鍾道臨差點把這些黑團當成了烏鴉跟出來覓食的禿鷲,只是後來感覺哪裡不對勁才趕忙藏到一旁,如今再看,天上果然不是什麼烏鴉,而是一隻只通體漆黑,揮舞著碩大肉翅的蝙蝠。

這些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