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拿到山東與江浙一帶去論,哼,七八歲的天才一抓一大把。”

這倒是,黎寶璐在客棧裡也聽過大家說起別的地方的天才,最有名的當屬浙江的徐九晏與山東的齊樂康。

徐九晏八歲便取得童生資格,九歲考中秀才,為當屆案首,今年十六歲,據說要參加明年的鄉試,還未考試,不少人已押他為浙江解元。

齊樂康同樣不遑多讓,他在十二歲時也考中了秀才,同樣是案首,但他最為人稱讚的是一手好字。

他今年才十八歲,卻已經能從顏體中發展出另一字型,曾有大儒名家看過他寫的字後斷論他以後必能成一大家。

除了自創的字型,他的一手顏體更是登峰,便是徐九晏的老師嚴大儒見了都道:“再過十年,無人能出其右。”

要知道嚴大儒是公認的當代顏體最棒的學者,連他都那麼說了,可見齊樂康的厲害之處。

而顧景雲現在的名聲與這倆人比起來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因為他成名太晚了,除了課業紮實,閱讀廣泛,文采斐然外,大家還沒發現他的其他優點。

所以他的名聲只在廣州府的年輕書生中傳名。

黎寶璐放下心來,就悠哉的繼續坐在角落裡當自己不存在般守著顧景雲。

眾人不知道這小兩口為何要隨時隨地在一起,就好像分不開一樣,話說顧景雲出門談史論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便在房間裡等著唄,幹嘛一定要當跟屁蟲?

顧景雲卻知道黎寶璐是要保護他的安全,因此對眾人的隱晦的勸告全當沒聽明白,堅持走到哪裡都帶著黎寶璐。

而黎寶璐是習武之人,她又常跟著師父進山狩獵,只要她想,很快就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存在感,久而久之,書生們根本察覺不到在他們談史論道,在他們為一篇文章爭得面紅耳赤,或在他們背地裡說某人的壞話時,黎寶璐就坐在角落裡,將各人的神情,說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黎寶璐並不想記,奈何記性太好,自己也不免好奇,就不小心給記下了。

晚上聽了滿耳朵八卦的顧景雲:“……”

而就在顧景雲名氣越來越大時,府試到了。

府試比縣試難一點,但於顧景雲來說,都差不多,一樣的簡單,這一次他依然沒有藏拙,依然早早的寫完檢查過後便交卷。

這下連考官們都不由對他側目,知府更是直接調閱了他的考卷,看完後忍不住拍案叫絕,“沒想到我治下還有如此大才。”

“就是太傲氣了,”副考官搖頭道:“每次都只在考房裡呆半日,這樣自傲,只怕走不遠。”

儒家講究中庸,憑你多大才,這樣特立獨行都很難能讓人有好感。

知府卻笑眯眯的摸著鬍子道:“有才之人嘛,難免傲些。聽說他都未滿十四,這樣的人才我廣州府百年都難出一個。”

副考官便知道知府是想著重培養他,不由沉默。

顧景雲的文采自然沒得說,答得也全對,字也好看,卷面也乾淨整齊,但因為他太傲,副考官和幾位考官商量了給他個第三就差不多了,也壓壓他的傲氣。

但知府如此說,他們只能把他提到第一來。

成績一放出來,客棧的掌櫃立即捧了黎寶璐交的房資給還了回來,表示他們的住宿他全包了,只希望顧景雲走時能給他家客棧題筆字。

黎寶璐算了一下他們的錢,果斷的收了錢袋,對掌櫃拍著胸脯道:“掌櫃的放心,等院試考過我就讓他題。”

掌櫃的知道黎寶璐能做顧景雲的主,笑眯眯的告辭了。

顧景雲就站在黎寶璐身後幽幽的問,“難道爺的字就只值二十兩嗎?”

“現在能值二十兩就不錯了,”黎寶璐喜滋滋的數錢,道:“你現在題一張字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