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些,卻仍是很緊。

崖有萬丈高,著陸,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著陸點,並不是在那山下,而是被那山間的風,吹得不知到了哪裡。

秋子初還是有些勉強他自己了。身中劇毒,這麼久,又沒有運功壓制,一到了地上,便虛弱的再也站不住。

鬆開六月,便開始運功打坐。

“放心,我不會死。”他如此跟六月說。

六月不打擾他,自制的降落傘也不收,直接認準了一個方向,抬步便走。

離開蘇墨,是她一直便有的打算。

從離開白孤城時,她便想過要徹底的擺脫他。情不夠深,愛不夠濃,牽扯在三人之間,不過徒增煩惱。

所以,離開,是必然的。

這一次,不過是借了秋子初的勢。

帶他離開,也算是救了他,所以,她借了,同時也還了,並不想欠於他。

所以,現在再走開,她坦蕩的一如碧洗的藍天,沒有一點雲彩。

至於秋子初的毒,她沒本事解,也幫不上忙。更何況,他自己也說了,放心不是。

她放心到可以獨自離開,也算是順了他的意吧!

走了百來步,便是一條小河,順著小河,六月往上走。

走不過半個時辰,便瞧見了人煙。

淡定!改頭換面(三)

淡定!改頭換面(三)

該是她的運氣好,之前降落傘被風吹的靠近了人煙,而她,也恰好記住了人煙的方向。

還未到村落,六月便先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裝扮。

在山上一個月,穿得都是秋子初找來的衣服,衣料都是極盡可能的好,但色彩之類,卻都是青色,灰色,樸素的很。

而在從山頂到此時的這一連串的折騰之中,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的破,髒的髒,早就沒有了原來的高貴。

而身上,除了那鈴擋,和頭上的一枝玉簪,沒有任何裝飾。

最麻煩的,就是那一張臉。

將頭髮打散,弄亂,玉簪和鈴鐺全都拿下,用布包好,塞進懷裡。

本來,她是想丟掉的。可想想了,終究還是沒有。

本來系鈴鐺的繩子取下,在頭頂隨即綁了一下。大多的頭髮,全都落在她的臉上。

將一張臉,遮去了大半。

又伸手到地上,沾了些土,撲在露出來的地方。

想了又想,還是不放心,又扯了些綠葉,揉碎,用那青綠的草汁,不客氣塗滿了整張臉。

許是因為這樣讓她有了靈感,她再見到一些有顏色的花朵,便也照舊用了。一時間,那張白晰如玉的臉上,變利青一片,紅一片,黃不黃,紫不紫,非常的精彩。

這也直接導致了,當她走進小村子的時候。

立刻便有一群孩童圍了上來,邊衝著她丟石子,邊大叫著,“瘋婆子,瘋婆子……”

六月開始實在是被嚇了一跳,她只是想讓這張臉變得不那麼惹事兒,沒想到,結果居然向另一個極端發展。

不過,很快她便接受了這樣的轉變。衝那些小孩子揮揮拳頭,張牙舞爪的衝過去……小孩子們立刻便散了開去。

傻的瘋子的確被人欺負,可要是兇的瘋子,從來都是欺負別人的。

衝著小孩叫了一陣,看著小孩鬼哭狼嚎的逃跑,不由一陣得意大笑。

淡定!是瘋還是真?(一)

淡定!是瘋還是真?(一)

笑完,才突的失神,有多久,她沒有這樣痛快了?

似乎是,從到這個世界之後,便再沒有真正開懷過。身邊總是有人,有心的,無心的,防她的,她防的,欲利用她的,傷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