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忙整理好思緒,緩步上前。

皇后見靜依過來了,筆問道:“靜依呀,本宮宣你過來,也是想要問問你,可識得此菊?”

靜依聞言,便細打量了一番這盆菊花,此菊為金黃色,花瓣細長,末端捲曲,且花瓣為傾斜狀,似門環一般,一環扣一環。靜依已是知道此花為何名了,她抬頭正好與嫻妃含笑的眸子撞到了一起,靜依火速低了頭,狀似在打量著這盆菊花。

“靜依呀,如何了?可是知道此花的名字了?”皇后笑道,“本宮還等著你來拿走這彩頭呢!”

靜依一驚,才想起了皇后拿出了自己的翡翠手鐲為彩頭,她又想起剛才與那嫻妃眼神相遇,那神情分明是要自己猜對!靜依一琢磨,明白過來了。這隻翡翠鐲子說是什麼彩頭,分明就是故意拿出來賞給自己的。定是有人將那日自己在候府的表現說與了她聽,她才藉此向自己示好。自己一個小孩子也許不會懂得其中的奧妙,可是顧氏懂呀!

靜依心中暗道,真是好深的心思,如此一來,既向自己賣了好,又不落人口實,還真是妙!

靜依再度看向那嫻妃,此時,她已無意再閃避了。既是皇后有意示好,總好過與她為敵吧?索性就讓她心願達成就是了,反正自己還得一鐲子,不僅不吃虧,還賺了。

靜依定了定心神,輕道:“如果臣女沒有記錯,此花應是叫做’十八鳳環'。”

“哦?”皇后饒有興趣地重複道:“‘十八鳳環'?這名字倒是有趣。與這花形倒是有幾分貼切。嫻妃妹妹,這蘇小姐所說可對?”

嫻妃笑道:“皇后娘娘,這蘇小姐果然是博學多才,臣妾可是佩服的緊呢!此菊的確是名為’十八鳳環',這也正是臣妾為何執意要娘娘您來親自下彩頭了。”

靜依趕忙福了身道:“多謝嫻妃娘娘謬讚,不過是僥倖罷了。”

皇后臉上笑意濃濃道:“果然是不愧為京城第一才女。”

嫻妃又道:“這菊名為‘十八鳳環',娘娘您又親自下的彩頭為’手鐲',不就是‘鳳環'了?”

眾人這才恍悟,皇后今日的頭飾並無一樣會超過那支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唯有手中這隻鐲子,是蓋過了那金步搖的風光。皇后自是在任何場合下都不能向一名嬪妃認輸的,她的彩頭十有八九會是這隻鐲子。

難怪嫻妃剛才會堅持這盆菊花的彩頭要由皇后來出,原來竟是有著這樣一層深義。

皇后抿唇而笑,對嫻妃道:“好一個’十八鳳環',好,好!本宮今日這鐲子倒也是出的理所當然!來人,去,將這隻鐲子給蘇小姐送過去。”又對著底下的眾人道:“大家隨意,不必再拘著了,本宮本意也是讓大家來賞菊的,大家自行觀賞便是。”

靜依謝了恩,接過了那鐲子再次回到座位上。底下的眾人們也開始三三兩兩的去賞菊或是聊天了。

崔茜茜笑道:“妹妹今日可是發了財了。瞧瞧,最值錢的兩樣彩頭,都到你這兒來了!等回去了,你可得請客!”

劉婉兒卻是幫著靜依道:“崔姐姐這話可不對,若不是你那日在候府認識了那‘綠衣紅裳',今日如何能答對,還得了一對瑪瑙耳環的彩頭?要我說,這客定是要請的,只不過這請客的人,要換崔姐姐才是。”

顧雨也是笑道:“就是,就由崔姐姐請依依表妹,我和婉兒妹妹作陪。”

崔茜茜笑著瞪了她二人兩眼,“請客也無妨,只是沒有你倆的份兒!”

這幾位姑娘在這裡小聲的說笑,而白敏兒卻獨自坐在那裡生著悶氣。不過一個候府的小姐,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就這個誇獎,那個讚賞的?自己一個堂堂國公府的千金,自小就受到各種名師的指點,哪裡比不上她了?為什麼自己就總是被人說愛闖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