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語中並沒有一語雙關這句話,因此所謂再見真的是代表告別和遠離,對此船長有些失望的問道:“尊敬的商務員閣下,中國人的40門炮艦雖然強大,但【開奈爾號】也有36門炮,加上【風車號】的32門炮,完全可以對付這艘追上來的軍艦,至於中國人剩下的通訊船和運輸船,【賈斯丁號】等艦也可以輕易戰勝,為什麼要放棄到手的勝利呢?”

“指揮官閣下,我們的計劃並沒有完全成功,不是還有一條通訊船單獨離開了嗎?”商務員舊話重提道。“只要一條船沒有消滅,我們襲擊中國人的訊息就會傳遍整個非洲和阿拉伯。不,就算這條逃脫的通訊船沒有把訊息送回國內,只要他進了非洲俄港口,那些法國人、葡萄牙人會很樂意把他們遇襲的訊息傳播給中國當局的。再說了,船隊還有大批的貨物要運到波斯和阿曼,這批貨物對如今的公司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同樣不能蒙受損失。所以,請執行我的命令吧,離開這裡!”

“紅夷,紅夷這是脫離了?怎麼回事?是【長風號】從後方殺過來了嗎?”當兩條船上的華夏水師官兵們歡呼雀躍的慶祝自己死裡逃生之際,焦奇覺得異常的疑惑。“怪事,這屠夫還真的改行吃素了?”但不管怎麼疑惑,不用跟敵人拼命總是一件好事。“看清楚了沒有,對方旗艦掛的是什麼階級旗?”

“是少校旗。”瞭望哨報告道,折算成華夏的官職應該是五品。“官還不小呢。”

“少校旗?”焦奇摸了摸下巴,他是一等信報船指揮使,從六品銜,地位遠不如對方。“命令,放禮炮。”看著瞠目結舌的手下,焦奇笑了笑。“試探一下嘛,看看紅夷的反應。”

焦奇沒事找事,邊上自然有人勸阻道:“大人,別讓【長風號】誤會了,那可就麻煩了。”

“這倒也是。”焦奇想了想,也對,為了身邊這些弟兄不致死於一場誤會,他從善如流的命令道。“也罷,發訊號給【運字七十七號】,咱們也跟著脫離,免得走火了就鬧笑話了。”

兩支一度貼得很緊的部隊慢慢拉開了距離,這讓心急如焚的唐雲濤、朱忠武兩人鬆了口氣:“紅夷也不敢打,這是好事,接下來咱們可以慢慢探索沿海港口了。”

因為差一點就並肩戰鬥了,朱忠武的態度也和緩下來,主動向唐雲濤建議道:“等等是不是讓【斗宿五十七號】把【鬼宿卅九號】給召回來?”

“這倒不必了。”唐雲濤解釋道。“紅夷不敢打,多半也是看到追不上【鬼宿卅九號】,不想讓國內知道他們又背約主動挑釁了,所以倒是不必擔心【鬼宿卅九號】有失。”以夏軍信報船的船速,只要想跑,其他船隻根本追不上。“只要掐著時間到莫三比克堡匯合就成了。”

朱忠武提醒道:“我們倒無所謂,只怕這幾日,【鬼宿卅九號】上的弟兄們不好過啊。”

唐雲濤猛然醒悟道:“朱大人說的極是,等一等匯合後,就麻煩朱大人通知【斗宿五十七號】去把【鬼宿卅九號】追回來吧。”

至此,兩人的芥蒂全消,而將帥和睦的結果是,探險隊在接下來的日子中發現了五、六個適合拓殖的大小港灣,總算是為這次探索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在進入馬普托堡休整的時候,兩人連同焦奇、米亞和等艦船主官詳細的整理了這次探索的水文材料,形成了書面報告,並謄抄多份,以備有失。

只是在準備回航的時候,眾人的分歧再一次出現:“下官以為,既然來了,就應該順道把月亮島也給探索了,免得朝廷下一次還要再派人走一遭。”

“作孚兄,一口氣吃不成胖子,選擇太多了,反而讓朝廷難以抉擇。”焦奇如此反駁米亞和道。“再說了,月亮島並非是人跡稀少的西賀牛洲南麓,島上戰國紛爭,咱們貿貿然靠上去,只怕會造成土人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