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從柳明名的話中得到啟示:招幾個能說會道的人拉廣告。行了算,不行拉倒。拉來錢,我給提成,拉不來,我也不搭什麼。別看我們雜誌算不上主流媒體,可跟那些個體廣告公司比,顯然是不錯的。這個餌子一甩,果然有咬鉤的。

我跟大頭魚說好了,弄些個工作證發給他們。記者證是弄不來的。大頭魚這傢伙也真黑,“行”字後頭還有個附加條件,押一萬塊錢。

要連個“掐把”都沒有,“出了問題上哪找人去呀?”

這倒對。可是,有一萬塊錢的門檻橫著,好多人就知難而退了吧?

不想,來的人還真不少。幾天工夫,就有數十人要辦工作證。這個火爆場面把我嚇住了。有點門庭若市的味道了。誰來都行哪行?總是要挑選一下的。除了能力、沒有前科外,還要有點硬體限制。這樣,就出臺了“學歷”門檻。沒曾想,這個門檻等於虛設,除了熟人介紹的,都有大學畢業證書。當然,我不知道這些證書的上游,就是大街上的辦證廣告……

房美月手裡拿著那張報紙,早早來到報社。太早了,人家還沒上班呢。她翻開報紙,指著佟大志的照片問打更的,說我就找這個人,他是我高中同學。打更的說,進來吧,到總編室等等,他們一準知道這個人的電話。果然,房美月很容易就得到了佟大志的聯絡地點,位於大南門的那個建築工地。但不知道電話。

房美月要見見佟大志。

一出報社大門,迎面遇上了柳明名。

房美月本能地想躲,腳步歪了一下,又歪了回來。

已經來不及了。

()

想躲我嗎,不至於吧?柳明名說。

躲你幹什麼啊,你又不是劫道的。房美月不承認。

劫道有什麼意思啊,還不如劫美女呢!柳明名一臉壞笑。

這麼巧啊,你這是……沒等房美月的話說完,柳明名接上了,巧什麼巧啊,我在“聯合國樓”前等大半天了,沒事就看山牆上的字,表面的字認出來了,可裡邊還有字往外翻,字裡套字,亂了套,認不出來。我想上去找你吧又怕賈界多心,堵你吧,又不太禮貌,沒辦法,只好暗裡給你當保鏢啦。怎麼?你一直跟蹤我?跟什麼蹤啊,你起大早出來肯定有事,我怎麼好打亂你的計劃啊!

一旦錯過第二章(23)

那麼,你找我有事?

確切地說,我是為你辦事。柳明名說,頭兩天我見到一個女的,長得非常像你……

房美月想起上回泡她的事,直截了當地一口回絕,“算了算了,以後再說吧,我今天有急事要辦。”

望著房美月窈窕的背影,柳明名感慨萬千。今生今世,她是他最大的難題。為她“撅秤桿子”,為她跑黑煙市,為她設計“英雄救美”,苦頭沒少吃,卻屢屢失手……

那天從“大富豪”出來,柳明名提議看電影、蹦迪、逛商店,怎麼也挽留不住房美月。只好遺憾地分手。酒勁上來了,他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仰望滿天星斗,迎著頻頻眨著媚眼的霓虹燈,心裡一片黑。他生命的亮色在房美月身上。房美月走了,把他的亮色也帶走了。路過方型廣場附近的一個衚衕,黑乎乎的“酒吧”前,一個穿白連衣裙的女子向他招手,他想也沒想,進去了。屋裡的光線仍然很暗。女子發出嫩嫩柔柔的聲音,說你這麼瀟灑的先生,該進裡邊的雅間吧?說著,女子的手已做出方向的指引,微笑著。柳明名“如圖所示”。小屋更黑,茶几上的一個“水盤”裡,飄浮著一個乒乓球狀的小蠟燭。小蠟燭動盪著,像掙扎在驚濤駭浪中的小船。這是屋裡惟一的光源。茶水、果盤、啤酒上來後,柳明名操起一瓶啤酒,一仰脖,咕咚咚灌了起來,嘴對嘴。女子拍著手叫,“好爽啊大哥,真有男人樣啊!”柳明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