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猛地因為這個猜測而揪緊,月大人是為了那個女人而笑麼……?是這樣嗎?

他很想大聲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卻又想起,自己有什麼資格想這些?月大人的決定不需要自己來質疑,月大人說的便是真理,一直以來自己都是這樣認為的,然而,為何他現在的心情如此沉重……?

月自深思中回過神來,感覺到君麻呂異於平常的沉默不由得有些納悶,心思一轉,他首先開口打破沉默,“君麻呂,下午你跟伊耳謎戰鬥過嗎?”

他並沒有忽略君麻呂回來時的疲態,展開寫輪眼觀看到他體內的查克拉減少了一半,當下便聯想到怎麼回事,這也是為什麼他決定不打擾君麻呂休息自個兒去應約。

君麻呂愣了一下,隨即回答著,“是的。”

可惜沒能殺掉他,碧眸眼或下倏地閃過一抹冷意。

月並不知道他的心思,玩味地勾起嘴角問:“結果如何?”

身體已然痊癒的君麻呂想必讓伊耳謎非常頭痛吧?他有點幸災樂禍地心想,輝夜一族擁有最強的身體,是天生的戰士,這下子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佔本少爺便宜,沒良心的少爺如是想著。

“我差點便能得手了,可惜西索那傢伙突然冒出來打斷了。”君麻呂以三言兩語簡潔地回答,語氣中盡是遺憾。

“是嗎?你做得很好呢。”月的本意就是小小地打擊伊耳謎而已,畢竟揍敵客家的人雖欺騙了自己,倒是罪不至死,那個讓人頭痛的契約在回到原來的世界想必會因為距離的關係而無法作用。

“能為月大人做事是我榮幸。”碧眸兀地因為大人的稱讚而一亮。

看了看時間,月翻身下床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微笑著道:“君麻呂,本少爺出去一下,你要累了就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我……明白了。”君麻呂神情木然地低聲回應。

由於他很少表露出表情,一時之間,月因為專心想著待會的活動而忽略了君麻呂那一瞬間的脆弱,亦沒有看到他試探地伸出的右手,咔擦一聲,房門重新關上……

無人說話的房間頓時沉寂了起來,君麻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右手,半晌以後,他才意識到,這一次月大人並沒有看到他的請求,思緒不由得回到第一次見到大人的時候──

那一次,記得自己呆站在原地等待大人回頭發現他,大人沒走幾步便回頭拉起他的手,看著自己的右掌,與記憶中那隻弱小無力的手不一樣,現在的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力量來守護大人。

可是,這一次,月大人並沒有回頭,更沒有朝他伸出手,就這樣徒留下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悵然若失地盯著右掌,一股寒意不可壓抑地自心底中傳來。

是不是因為他太任性了?

是不是因為他太自大了?

是不是因為他太幼稚了?

他口裡總是說會保護月大人,事實卻是大人處處護著他,就連他的身體快要壞掉時,大人仍舊對自己不離不棄的,早從大蛇丸那兒開始,自月大人知道自己的毛病以後,大人便總是不顧自己的身子,日以繼夜地研究治療自己的方法。

那個時候有很多次,他都想跟大人說,不用為他操心了,他本來就是怪物,能活著待在大人身邊這麼久,輝夜君麻呂這一生也值了……

然而,每每他想說出口時,話到嘴邊卻總是發不出聲……見著有人能如此關心自己的感覺真好,周遭的人眼中盛滿名為羨慕與嫉妒的情緒,既然有人會嫉妒自己,是不是代表他很幸福?

這讓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除了有利用價值以外,大人的心裡他亦佔了一席位,這個念頭一起,一股名為幸福的心情便不可自制地自心頭中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