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情緒,彷彿自己至於他已成了陌路人,想到自己並未在他心中留下一席位,蒼涼的感覺不可自制地浮現。

月月,你真的完全不想見到我嗎?

視線落至盜賊之極義上,不自覺地翻到印有少年的能力那一頁,他閉了閉眼,再一次運起念,半晌後仍舊毫無動靜,唇邊不禁掛上一抹苦笑。

又一次失敗了……

果然,月月這個能力彷彿只是開發來見他的哥哥一般,看似好用實質卻是一種相對的力量,被召喚者需要擁有和召喚者一樣的信念。

這發動條件再一次提醒他,他在月月心目中根本不值一談,過去建立的關係已於那一天全然崩塌……

左手習慣性地撫上左耳,現在的他只剩下這個。

那次他強硬地替月月打上耳洞,這耳環之於他的意義其實是種證明……

他難得衝動地把幻影旅團第一次出活動挑選的耳環分他一隻,當時的他以為只是一時腦袋發熱並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想來,說不定他只是想把一個印記放到月月身上而已。

過去讓他們開始糾結的夢境沒有再出現,倒是月月時不時會出現在他的夢境內,然而,夢裡的少年卻再也不會回答的問題,彷彿單單隻擁有少年的身驅,靈魂卻不復存在,他知道這只是他的回憶而已……

他不由得有些痛恨自己良好的記憶力,與他相處的一點一滴都無法自腦海中消除,彷彿這些記憶會糾纏至死一刻才會稍停般似的。

那名少年離開得徹底,徒留下來的自己心底缺了角,無形的空洞感彷彿要把他整個人吞噬一般,讓他迫切地想要用別的東西來填補這個空缺……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找別的替代品,可是這樣一個人,想要找出能與他相似的人有可能嗎?就算擁有同樣的慄發藍眼,卻完全無法模仿出那種自信張揚的氣質,華麗這二字好像只配得上那個少年般。

那些替代品根本無法帶給自己滿足,不管心靈上又或是肉體上的滿足,他們全部都無法給予自己,曾經嘗過的極樂滋味好像過強,對著平順地跟自己乞求憐愛的替代品,他的下半身無法產生任何反應,只覺無味。

他彷彿無法再對人產生反應一般,多次嘗試過後,他很無力地發現自己好像失去這方面的興趣,無論男人又或是女人,他都無法產生那怕一絲一毫的反應,作為男人的他無法不明白這一切代表什麼……

久而久之,他便沒有再去尋找替代品了。

也許這個世界根本無人能取締那個驕傲卻又有自信本錢的少年了吧?

他常常想少年離去那一眼,是代表對自己的割捨又或是失望……?

大概是決心把自己完全拋在腦後吧?

他永遠都忘不掉月月那一句,本大爺很高興不用再見到你。

如果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為何自己完全無法高興起來?

現在就連虛假的笑容他亦不想表露,不只一次在鏡子中看見微笑的自己,影子中清澈地倒影出自己苦澀,那抹笑意非但沒有能讓他戴上面具,反之,看上去如同快要哭出來一般,他不能允許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情,漸漸地,他很乾脆地決定不再笑了。

當一個面具再也無法掩飾你的情緒後,只能選擇換上另一個面具。

現在的庫洛洛便如是,既然微笑的面具已經不起作用,他只能以更為深沉的面具掩飾,許是因為生於流星街這個地方,人們都習慣性地戴上假面,他不願意讓別人看透自己。

對於這樣的轉變為其他人帶來的反應,他並不是毫無感覺,只是他認為這並不會影響或是威脅到旅團的存在,所以他並不需要作出任何變動。

指尖輕輕撫上書頁那印有念能力者的照片,沒想到這竟成了唯一能讓他回看的照片,照片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