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來:“難怪這孩子的狡詐之名愈傳愈廣,去一次海洲,居然還有此等用意。”

“也罷。朕允了他。”唐帝掩面,不知是笑還是悲,只是向老汪道:“傳旨,讓內閣和軍機院大臣入宮。另,傳旨給王壽,告訴他,朕請他去罪州。”

唐帝流露一絲不滿,冷哼道:“朕不過是想開第九府,衛致遠他們推三阻四。今次,那孩子已經是武尊了,朕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說嘴的。”

諸相如面色微變,心中一驚,行禮道:“陛下,不可如此!王策寸功未立,就許他開府,只怕說不過去。”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諸愛卿,你莫要說了,小策雖是你未來女婿,卻也不必避嫌!”唐帝微笑,一頓,若有所思道:“不如把你家的小天才也送去與他團聚。”

諸相如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開府建衙本來就不是一樁簡單的事,他絕對不想自家的女兒捲入這個漩渦。

奈何,皇帝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就讓他先出去候著。

……

北唐,內閣五大輔政,軍機院五名大臣。總計八人陸續前來,進入御書房,很快就傳出了激烈的爭論聲。

文武八人,倒不是算錯了來少了。而是內閣和軍機院,為了政務和軍務的配合,各自有一人互相交叉兼職。

諸相如默然屹立等候,面容上滿滿的都是說不出的神色,複雜之極。

御書房裡的聲音,顯然不是故意要瞞他,而是不該他捲入其中。可裡邊的爭論,他是很清晰的聽見了。不光是內閣在反對,軍機院也反對增設第九府。

歸根結底,內閣反對的是軍閥,反對的是王策。軍機堂反對的是第九府本身,你若以為這是一個壯大軍方實力的時候,那就錯了。

亂世來臨,軍方勢力坐大是必然了。關鍵是,第九府一開,北唐各府的兵力就不好調配了,不太符合北唐的軍事戰略。

諸相如其實知道,戰略什麼的,問題是有,其實不大,放在王策來統帥,問題不大。真正的問題是,一旦增設第九府,就一定是統轄東洲和北洲的接壤部位。

這第九府一出來,西北府和北疆府就成了擺設,如何自處?難道撤銷?所以說,不光內閣覺得皇帝在這一點太任性,就是軍機院也感到不可理喻。

西北府怎麼想?北疆府怎麼想?不好安置啊。

正在思量等一會怎麼辦,許重樓來了,和諸相如互相看了一眼,閒話了幾句:“許大人還在忙碌各大世家和宗派的事?那也是甚為難辦,宗派素來桀驁,只怕不肯服從朝廷調遣。”

大律就是樣板,北唐也一心想要和境內的宗派談成合作的協議。一旦有宗派高手肯服從朝廷號令,那就好辦多了。

許重樓的目光不知是否夾雜一絲嫉妒,讓諸相如微微感到刺眼:“是很難辦,不過,各大宗派總算是知曉世道不一樣了。”說著,冷哼一聲:“人皇一出,天下莫有不從,宗派也不例外。”

許重樓一頓:“諸大人,裡邊是?”

諸相如輕輕吐了口氣:“王策現身了,現已是三花武尊。”一霎,從許重樓的眼中,捕捉一絲苦澀且鬱悶的複雜神色。

他能體會老許的心情,前邊是一個揮不去的陰影談季如,後邊是一個虎視眈眈的王策。莫要說他們,就是瞎子都看出,王策未來擔任南衙指揮使,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談季如是南衙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指揮使,沒有之一。然而,王策是目前南衙威信最高的,沒有之一。夾在這中間,做人都沒滋味,何況做官。

安靜聽了一會,許重樓低聲道:“開府建衙?”王策若然開第九府,就當不了指揮使,可他沒笑,也沒喜悅,只用極輕微的聲線:“罪州已經有一個……天策府了。”

難怪衛致遠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