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臉這嫉妒得啊,卻是拉著一個大肚姑娘出來招呼。王策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了:“這是你媳婦兒?你才多大呢。”

姚大臉嘿嘿撓頭一笑:“跟你們沒法比,我這輩子也不指望能成什麼大武尊,反正是先天了,娶媳婦也沒什麼。”

一路笑臉寒暄,熱情招呼,在自家院裡喊了幾句,隔壁林濃家才有聲兒:“阿策,你爹在這邊吃飯呢。趕緊過來。”

王策旋風似地衝去,一個箭步竄出:“哈哈,真想念嫂子做的菜呢。你們是不知道啊,城裡那些兒酒樓做的菜怎麼吃,都吃不住這種味兒。”

“阿策嘴甜呢。”嫂子盛了一碗雞湯,開心的笑遞給他。

林濃哥佯作氣惱:“你這小子是刺激咱錢少官低,沒法上酒樓呢。”王策趕緊認錯。

一頓飯吃下來,熱鬧並歡笑陣陣。王策偶爾幾個笑話,便能讓大夥一起發笑,難得的重新體會了一番穿越一開始那三個月的樸實感覺。

特務老爹流露欣慰,打量兒子半天,才用力點頭:“幹得好。沒丟咱們北鎮人的臉。”一頓,他說:“你回來,有事?”

“沒事也要回來,看看老爹,看看大夥。”王策笑嘻嘻,見老爹的神色,斂去笑意,拿一條幹黃的竹子在火堆旁撥弄。

林濃哥不動聲色,示意老婆一起起身,說是去別家轉轉。

屋中只剩王策和特務老爹,一時沉寂下來。特務老爹吐字:“你!”一頓,卻沒說下去。

王策默然,下意識的拿竹子在火爐邊上,不住的撥火灰,忽然問:“老爹,喝茶不?”特務老爹錯愕。

王策自顧自的去找了熱茶,斟了兩大杯過來,遞一杯給老爹,忽然目光一凝。火塘裡的火灰,隱約描繪出幾個字。

“小心。”

王策舒展眉頭,雙手握著滾燙的杯子,不住的呵氣:“老爹,你說當年為何就沒給我生個弟弟妹妹?話說,我從出生以來,還從未見過孃親呢。”

王斷失神:“當年你娘從孃家回來的路上,把你早產下來是,結果,你和你娘兩個只能要一個,你娘要了你,她就沒了。”

一抹複雜從眼裡掠過,他搖頭看似在笑:“當年大夫說是一個男孩子……然後,就是你了。”

王策抿了一口茶水,任那股澀澀的滋味流轉,強笑:“老爹,還從沒聽你說起,咱們祖上是幹什麼的呢?一直都是北衙的?”

“是啊。老祖宗差不多就是北衙的老人了,北衙有多久,咱們就有多久了。倒是你,跑去南衙,那就是特例。”王斷哈哈大笑,也掩不住眼底的黯然。

王策和王斷,看似無意的在火塘裡撥動火灰,一道道扭曲的淺淺痕跡,時隱時現。卻是無人能察覺。

王策正要問問,當年是誰將他交給特務老爹的。

忽然老爹問道:“快是年節了,我要置辦年貨,你是大人了,你說今年要辦多少?”他的口吻裡,隱隱有一些說不出的東西。

不知為何,王策感覺這種一絲隱蔽的情感,鼻頭微酸,強行吞回那個問題。強笑:“老爹,你放心了。我如今,那可是四品官了,朝廷和南衙都要發放一些東西給我呢,我一個人都怕是用不了那麼多。”

“那就是……只要置辦一個人的。”王斷的目光黯淡,那一抹淺淺的期待消失。

老爹無意識的撥弄火灰,王策不經意的一眼,立刻僵住!

淺淺的痕跡,書寫著三個字:諸相如!

不是解世銑?王策心底掀起滔天大浪,笑笑:“那,回來吃年夜飯嗎?”故作一臉不高興:“你再是總領,也是我兒子。”

“老爹,沒人說我不是。”王策滿腹苦澀:“儘量,我儘量。”

……

第二天,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