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陛下當年口口聲聲說,繡兒是被迫自殺。”

“不過,當年二皇子死後,臣忽然就發現也忽然就想起,繡兒自殺似乎只有陛下一個人親眼目睹,說繡兒是自殺的人,也是從陛下這裡聽來的。”

皇帝面無表情,側身凝視一樣面無表情的王策,又眺望遠方的蒼白天空:“你說。”

“二皇子死得很可疑,之後大皇子的病死,也很可疑。”談季如卑微地笑著:“恰好,臣喜歡胡思亂想,就想啊,為什麼大皇子二皇子死得如此可疑?”

“為什麼繡兒自殺的訊息,每一個出處都是來自陛下這裡?”

王策的心裡邊咯噔一下,一個不敢想的猜疑,頓時浮現。

“陛下,你看,王策也在胡思亂想。”談季如看了王策一眼,笑道:“臣雖然不是太聰明,不過,臣也不是笨蛋。”

“沒人說你笨,你從來都是朕手下里最能幹最出色的那個。”皇帝流露一抹懷念,眼角掃了王策一眼,王策忽然變成一根木頭了。

談季如失笑:“承蒙陛下誇獎。臣一旦有了想法,就忍不住要查一查。結果發現,繡兒的死也很可疑呢。”

“臣就想啊,十七年前,呂半城忽然回來,拆穿蕭空的神孽身份。或許是巧合,陛下重用又信賴蕭空,自然不詳細。奈何,一旦有驗血拆穿,蕭空身份暴露。”

“蕭空是神孽,那繡兒與他有私情,那便是醜聞。繡兒恰好有身孕,恰好那時大家都不知道,還有另一個神秘人。於是,皇室自然不會容忍神孽誕生在皇家。”

“神孽之子,也多半不是神孽。不過,這是醜聞,皇室不允許。於是,加上呂半城和某些人的暗中攛掇和推波助瀾,陛下態度太過強硬,令人不安,於是就逼宮。”

“陛下最艱難的時候,身邊只有北衙和部分在國內的大內營,被皇室兩大武宗率人包圍逼迫。要麼是交出繡兒,要麼是退位,甚至被殺。”

“陛下會怎麼選?”談季如一臉的唏噓,一臉的雲淡風輕:“直到今日,臣終於明白陛下當年的選擇了。”

皇帝詫異,又好奇道:“哦,你說,朕是如何選的?”

談季如嘆息:“陛下今次分明知道,坐輪椅的把三皇子拉進來坑了也賣了。可是,三皇子仍然死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怎麼死的,臣聯想了一下,陛下能讓三皇子死掉,自然不介意讓親妹妹去死。”

皇帝啞然:“你認為是朕殺了繡兒?”

談季如忽然微笑:“用王策的話來說,就是猜一猜,反正猜錯也不用死。”

北風發出一個淒厲的叫聲,颳著過去了。皇帝的龍袍擺動幾下,舒展一下身子,惋惜道:“所以,你認為朕殺了朕最寵愛的妹妹?”

……

沉默了一會。

空曠的冰天雪地帶來空曠的風聲,竟有一些悽然一些刮骨一般的滋味。

皇帝輕輕地一笑:“看來,朕當年不該讓你做南衙指揮使,做多了,就愛胡思亂想。”

“這麼多年了,你仍然還是忘不了繡兒。當年你為何不直言?你是我最得力的人,或許我會把繡兒嫁給你。”

王策吞口水,直接木了。這談季如,當年也是拜倒在文繡公主石榴裙下的人之一?

談季如也輕輕一笑:“陛下英明,我也知曉瞞不過陛下。當年微臣只是陛下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幕僚,何德何能,能娶繡兒?臣一直想,只要繡兒高興,我就很高興。”

“繡兒說喜歡吃糖葫蘆,我就是跑了北唐全國,也為她找來最美味的糖葫蘆。她喜歡玩鞦韆,我就親手為她做一個鞦韆。她想要花冠,我就為她做一個最美的花冠。”

“能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談季如流露溫柔的微笑:“那些時候,是我一生當中最為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