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騎,你不是來商量天長節閱軍的事嗎?”

根本就沒接這話,李巖話語如刀,劈向太子洗馬:“聖人早有口諭,要東宮立刻送衛公兵法到羽林武學,你私心作祟,揹著聖人抄錄刪減衛公兵法,你有通敵之嫌!”

通敵的罪名可不小,太子李瑛張皇失措道:“你……你怎麼……不可在此處胡言亂語。”

對太子李瑛的話置若罔聞,李巖眼睛一直盯著太子洗馬,盯得他心裡慌,低下頭去。

李巖步步緊逼道:“現在把衛公兵法交出來吧,為太子殿下洗清罪名,大事還可化小。”

“你怎麼知曉得如此清楚?”太子李瑛亂了方寸,神色大變。

李巖轉過身來,恭恭敬敬拱手為禮:“東宮屬官,有人密報聖人,說是太子側妃寢殿中有人私下胡亂抄寫衛公兵法,聖人讓我來瞧一瞧,看是不是屬實?”

這肯定是那幾個抄錄兵法的東宮屬官洩的密,究竟是誰呢?太子李瑛疑神疑鬼起來。

這事我得撇清,就推到太子洗馬身上,或許李巖得了衛公兵法,就大事化小,相安無事了,太子李瑛心頭紛亂如麻,沒個主意,又心存僥倖,見李巖目光如炬,向自己逼來,更加不敢說什麼。

李巖一把抓住太子洗馬的胳臂:“還不帶路!”

哪裡需要他帶路,李巖隨行的羽林騎中,就有昨夜潛入東宮的忍衛,徑直往太子側妃寢殿去了。

十幾名羽林騎湧進寢殿,李巖就給太子洗馬後腦勺來了一下。他便倒在門邊昏厥過去。李巖對他不加理會,跨過他的身體,跟著抬頭四處張望。

伏在樑上,守著那衛公兵法好幾個時辰的冷霜兒看見李巖走了進來,“哧溜!”一聲,抱著柱子滑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三彩櫃前,取出那藤箱,讓羽林騎提著。

這會兒才放下心來,李巖柔聲道:“霜兒,辛苦你了,快套上衣衫皮甲,隨我們一道出去。”

走到門前,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放在那太子洗馬身上,也不向太子李瑛拜別,直接帶著羽林騎出了太子東宮,將要出太子府時,才對監門校尉說:“羽林武學有急事,就不拜別太子了,請轉告太子,今日之事讓他放心,不會上奏聖人的,喔,快去太子側妃寢殿看看太子洗馬,他嚇得昏了過去。”

太子李瑛這會兒在殿上走來走去,惴惴不安地等著李巖,正盤算著如何脫身,聽見監門校尉進來稟報:“稟太子殿下,右威衛的羽林騎已經出了宮門,揚長而去,臨行前右威衛李郎將說太子洗馬昏了過去,還在側妃寢殿。交待說今日之事,不會上奏聖人,讓你放心。”

“他們沒帶走太子洗馬?”太子李瑛驚疑不定,李巖不辭而別,又說今日沒事,讓我放心。

來到側妃寢殿,太子李瑛一眼就瞧見那封信,拆開一看,信上明白寫著:兄友弟恭,李巖一直視太子為兄,尊敬有加,從未在聖人面前說太子的是非,不日就要率軍出塞擊胡,衛公兵法的事絕不會四處張揚,為兄長諱,大事化小,不過兄長如果追究今日李巖的無禮,只好拿抄錄刪減的兵書為自己辯護。“

狠狠踢了幾腳太子洗馬,太子李瑛洩心中的不快,待他吃痛悠悠醒來,氣急敗壞地道:“***,給我說說,抄錄衛公兵法是你負責的,是誰洩露出去的?是誰?”

洩了一通,太子李瑛想起右威衛郎將李巖恭恭敬敬的模樣,心裡泛起一股寒意,現在把柄被他抓住,那幾名東宮屬官,我不可能全部殺死,還有交結萬騎將軍葛福順,郎將馬崇正的事,他和武惠妃都已瞧見,一本奏上去,說我居心叵測,意圖謀逆……

右威衛郎將李巖,綿裡藏針,厲害得緊,太子李瑛抹了抹額頭的汗,他不揭露這事,說明他還未完全倒向武惠妃,今後最好是化敵為友,把他拉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