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玄黃觀東有兩三里的地兒,峰下谷口狹窄,有一處小湖。”

“繞著小湖邊進去,那座山谷狹窄,不像能住人?”一位火頭僧道。

“邪教的巢穴就是在那兒沒錯,天寒地凍,小湖也積了冰,無花,我們挑兩百武僧,即刻動身,從後山小路摸進山莊,羽林騎和三百武僧堵住谷口,凌晨動手,火筒為號,裡外呼應,一舉破了邪教巢穴。”李巖一拳頭砸在桌上。

巖哥兒就這麼肯定,那處山谷就有劉五常所說的山莊?冷霜兒瞧著李巖疲累中帶著興奮的面容,心中柔情款款,帶兵打仗也太苦了些:“李昭武,你身為前軍主將,就在少林寺好好休息半宿,我與無花師傅率武僧摸莊。”

搖了搖頭,李巖堅持道:“我初次領軍就鬧了不少笑話,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次從後山小路襲莊,我要親自冒刃陷堅。”

見勸不住他,冷霜兒急了:“說不得那小路機關遍地,處處兇險。”

“帶幾條獵犬上。”李巖沉思片刻,做了決定。

走到冷霜兒身邊,李巖靜靜地凝視著她起了霧的星眸,柔聲道:“你單獨去襲莊,我一個人留下也會擔心,與其心神不寧,還不如我們一塊兒去,彼此有個照料。”

“嗯!”冷霜兒渾不覺這是在佛寺禪房,與李巖四目相對,情意綿綿。

周圍響起一片“阿彌陀佛!”的聲音,少林寺僧人人低頭合十,誠心禮佛。

待李巖出了方丈室,無花稽道:“方丈,玄黃觀香火鼎盛,依附的農戶百姓也多,凌晨突襲會不會傷及無辜?”

佛道之爭從來就是鮮血淋漓,無名方丈袍袖一甩:“力士手執金剛杵,摧毀魔敵,霹靂手段方顯出菩薩心腸,你們儘管聽李昭武的吩咐,誅除邪教必須除惡務盡,下手不留一個活口。”

少林寺與太平道結下冤仇不少,玄黃觀搶了少林寺的香火,他們可是要信徒全部捐獻身家財物,少林寺不是靠著點寺廟的田產,這日子沒法過了,少林寺此番翻過身來,揚眉吐氣,就要把太平道掀翻,再狠狠地踏上幾腳,讓太平道永世不得翻身。

既是邪教惡魔,下手就不留活口,無花稽道:“我佛慈悲,明白!”

連續幾日都是天氣晴朗,夜晚也是月明星稀。一行人腰繫麻繩,尾相連,深一腳淺一腳在林間的獵人小路穿行。

正逢殘雪初融,雪水滴滴答答落下,匯聚成淺溪,彷似有隱士在明月松間操琴,月光透過樹枝,落在雪地,反射出一片白光,道路可辨,不時有人滑倒,都被拉起。

有驚無險地翻過一處山峰,眼前豁然開闊,山谷中燈火星星點點,眾人心頭一喜。

“無花,帶著獵犬去探明道路,看看有無機關陷阱,將它拆除。”李巖沉聲下令。

李巖與達摩堂座無相和幾個武僧教頭商議起行動方案的細節。

也不見外,無相臉上帶著幾分憂色:“這山莊看規模少說也有數千之眾,玄黃觀武力可不弱,我們兩百武僧進去,除非殺人放火,製造混亂,否則難以成事。”

幾個武僧教頭紛紛表示贊同。

難道少林寺僧,也幹這殺人放火的勾當,眉頭也不皺一下,李巖頗有些吃驚。

多好的一片基業,就這麼一把火燒了,那多可惜!李巖搖了搖頭:“這座山莊地形隱秘,設施齊全,正好可作為羽林武學的一處校舍,也好招少林弟子進入武學。”

少林弟子加入軍中,他們做了將軍校尉,日後少林寺豈不是擁有軍中人脈。無相想想就有些激動,合十道:“謹遵李昭武軍令。”

“武僧分為兩隊,每隊各百人,一隊由我率領,直取邪教道劉定高,謂之斬,另一隊由——”李巖的聲音被一聲悽慘的犬吠打斷。

功虧一簣,就這樣被山莊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