餌料,去釣什麼大魚。”

關磨躲在石像之後,對黃正心所作所為更是疑惑,不知對方葫中藏有何藥,既未將自己點破,又這般膽大妄為,難以揣測。

九曦宮外,山崩地裂、烈火騰天之聲消散多時,元氣沉浮,靜謐幽深。黃正心以狐面鬣之軀,將蔡蓉三人算在九曦宮中,動機撲朔迷離。

蔡平淵斷臂處焦黑一片,他不似關磨那般肉殼有寶光流轉,那斷臂之處發出陣陣惡臭,膿水滴落,格外骯髒汙濁。

“據我村史青碑所載,九曦宮乃上古一位先賢所留,其陣法在當世無人能出其右,修為深不可測,晚年修築此宮,頤養天年。”

“那位前輩雲遊四海,不僅見證了道炎王朝的盛衰,蒼元大州種種異聞,更是被他掌握,何門何派有何寶鎮山,他知曉得一清二楚,他將這些不分鉅細地錄在了一塊封玉簡上,放在東殿。封玉萬古不朽,是當今世上煉器師夢寐以求之物,想必各位有所耳聞。”

蔡蓉左頰一抽:“自然知曉,不過你所說的,怕盡是些胡亂編纂的鬼話!”

黃正心獠牙露出,在月華下寒光凜而不發,腥風自其口中飄出,懾得蔡平壑慄慄危懼、汗不敢出,六索天紲隱現。

“家主,你不必動怒,且聽我續言。”

“蒼元大州異寶無數,術式玄法碰撞出漫天霞光,一些失傳已久的古戰技偶爾鳴響,亦是引得八方雲動,人人爭先恐後。”

“所謂凝元之兵,細分九品,如今看來,九品凝元之兵便是驚天動地之物,而在上古時期,人們煉器,與現下相比,猶若雲泥天壤。”

“上古洪荒時期,凝元不過只是煉器最為粗淺之手段,當時某一人族旁支,則以更為逆天的手法,甚可引動‘勢’與星空道法,猶如佈陣一般,將一些韻軌、節律混在龍骨鳳羽中,鍛出讓天地都為之嫉妒的器物。”

“而那西殿之中,便有這麼一物,想必已被家主您得到了。”

“上古年間的種種陣法雖神異非凡,可今人亦得古人傳承,一物剋一物,若不是那等可斬斷虛空、絕去陣法的異寶,你們根本無法入得其中。”

蔡蓉面色不變,她的確用了與黃胥類似的手法,將陣法定住了一時半刻。

“天地演變,曾經無比輝煌、聲名煊赫之人,他的寢宮,竟能被如若螻蟻的人侵入,實為奇恥大辱……”

黃正心唏噓嘆氣,竟是有些莫名的悲涼與悽瑟。

“而那北殿,則是那位前輩食膳品茗之所,其中丹丸藥膏無數,遠不是其他兩殿可比的,據說某一屜中,還有足以引得整個蒼元大州生靈塗炭的藥方!”

蔡蓉此刻已完全沉浸在黃正心所述之中,她內心蠢蠢欲動,雖然她已得到那無數女修士畢生所求的回春丹與駐顏丹,但她仍不饜足,妄求得幾顆延年益壽的丹丸。

“不過。”黃正心話鋒一轉,“這三殿之中,皆無九曦宮真傳之物!”

石破天驚,黃正心古井無波的聲音,在眾人顱宇之中炸響。蔡蓉醍醐灌頂,終是知曉,他為何這般有恃無恐。

蔡平壑色厲內荏,越發看不透這被他一直視為廢物的黃正心,道:“你有何居心?想假借我們之後,成全於你麼?”

“你們如此精明,又怎會甘作我的嫁衣?”黃正心瞳仁晃盪,森然一笑。

蔡蓉不發一言,靜靜地看著黃正心。

“家主,你約莫是猜到了。我本欲與我家那老頭子聯手,將你們一干人坑殺在此,卻不想他與那小子在東殿中同歸於盡。也未曾料到,那西殿之中竟布有‘玄凰古璣陣’,一聲鳳鳴,將我置於騎虎難下的境地。現下,迫不得已,欲與你等進行一番交易。”

黃正心一席話,讓蔡蓉眼角跳了又跳,面色明滅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