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寫的也是頌雅,也就是說年家三書六聘到官府登記了的未來兒媳婦兒確實是一個叫做齊頌雅的姑娘,因此阮夫人心裡明白雖然等過門那天一切就會揭曉,但她的寶貝女兒也是名正言順的年家少奶奶。

至多到時候自己再上門去裝糊塗賠不是,難道以他們那樣的人家還能做出才過門就休妻的事來?

更何況白紙黑字媒妁之言的,就算他們家心裡不樂意,難道當魏國公府四個字只是個擺設?

如意算盤打得響亮得很,一看年家那邊算是穩住了,她便開始著手穩住家裡。

先是有意撐了一晚上不睡覺,把一雙眼睛熬得紅紅的,跟著第二天一大早便裝模作樣把頌貞叫到跟前兒,一見了她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我苦命的兒,娘對不起你啊!嚶嚶嚶嚶嚶……”

把個頌貞唬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跟柳媽媽一左一右扶她坐下,她這裡方一行哭一行道:“說起來全是娘對不起你,年家二太太跟母親一向有些交情,你是知道的,他家本來一心想說下你大姐姐,不想徐家先上了門,因此便不好再提了,後來二太太倒是看中了你,娘心裡想著這本是極好的。”

說完便哭得上氣接不來下氣,頌貞一見這陣仗,自知親事已然黃了,心下自然悲痛得很,可當著阮夫人的面怎麼敢表現出來,還得搜腸刮肚找出些好話來安慰她。

阮夫人本來就吃準了她性子軟面皮薄,因此跟著又道:“本來八字只差那麼一撇了,偏生徐家薄倖,逼著咱們家退了婚,再者你的親事人年家也沒正經提出來,一聽說徐家的行徑,立時

便派了人直接找了你爹,要聘你大姐姐做兒媳婦兒。你爹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咱們女人家之間的議論他原沒聽說,也不知道娘我有意把你說給年家,於是想都沒想就給應下了!”

說完又拿帕子醒鼻涕捶胸頓足道:“我的兒啊,娘也難啊!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大姐姐已經叫徐家給欺負慘了,要是這一回你爹紅口白牙答應下的婚事咱們家自己又去反悔,那豈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娘心裡心疼你,可也心疼你大姐姐呀!這可真真是要難死我了,怎麼不乾脆叫我死了呢!嚶嚶嚶嚶嚶——”

話說到這裡頌貞算是全明白了,徐家不肯娶頌雅,這位好母親便幫著自己的親女兒把原本要說給自己的親事給搶了過去。

可心裡雖然明白,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又哪兒來的臉去議論自己的親事呢?

唯有白著臉懵然回了屋,一個人暗地裡悄悄抹眼淚罷了。

齊慕安聽說了這件事心裡還嘀咕呢,心說這年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啊,相中的是一個,下聘的又是另一個,當初他們家二太太當眾給了頌貞自己戴著的紅麝串,幾乎等於變相的求娶之意了,如今來上這麼一出,叫頌貞還怎麼做人?

走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想想頌貞倒是個可人疼的好姑娘,可惜命不好,投生在阮夫人的管轄之下了。

誰知天底下的事偏偏就逃不過一個“巧”字去,這天正好林霄從外地看貨回來,就興沖沖地跟他說起了這事兒。

“真沒想到,以後竟能跟貴府上攀上親戚了,雖說有點兒九曲十八彎的,不過聽著有趣兒不是!”

齊慕安聽得一頭霧水,忙問他怎麼回事兒,他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大爺不知道,我舅媽的親姐姐嫁得很好,是當今年相的親弟弟,我才一到家就聽說他們家才說了一房兒媳婦兒,正是

府上的三小姐!”

第50章

50 見齊慕安還一臉呆樣地愣著呢;他又眉飛色舞道:“聽說我舅媽的姐姐頭一回見三小姐就極投緣;除了和眾人一樣的見面禮外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