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本來是有事要去維也納的,不過既然把你撞了總是要確定你沒事才好。”蓋爾艦長抬眼看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的楊逸說。

其實蓋爾艦長完全可以讓家裡的僕人來照顧楊逸,可是有的時候他卻並不是很想回家,那裡曾經是令他最高興的地方,可是在他的妻子死後,那裡就染上了悲傷的情緒。他愛他的孩子們,他想給他們最好的,他知道他們想要和他多多的親近,可是他卻只能用對待軍人的方式對待他們,因為每一次看到這些孩子,他就會想起他的妻子。

要說蓋爾艦長對自己的妻子有多麼深愛,其實也不見得,但是他的妻子跟著他從一個不起眼的小海軍士兵一步步的成為一個艦長,這份感情卻是誰也無法替代的。因此在他死後五年,他才開始真正的預備給家裡再找一個女主人。

昨天蓋爾艦長說要接施瑞德男爵夫人回家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孩子們瞬間的僵硬,繼母對於孩子們來說是一個未知的恐懼存在。當時他無視了孩子們不希望他去維也納的請求,但是在那之後,他卻沒有更多的勇氣去面對自己的孩子,哪怕他要做的是對孩子們有益的事情。

“其實我已經好很多了,接下來一個人就可以了。蓋爾艦長你可以去維亞納了,不要耽誤了你的事情。”楊逸說道,心裡卻有些不太相信這位艦長的話,要是真的有事,憑他一個艦長怎麼可能會有功夫坐在這裡看報紙。

“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我明天再去。現在,羅夫先生,閉上你的眼睛,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蓋爾艦長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語氣有些強硬,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楊逸知道這位先生一開始就對他沒有什麼好感,畢竟哪個父親會對想要拐跑自己未成年女兒的男孩子有好感呢。但是現在怎麼說他也是病人,對一個病人下命令,實在是有些讓人討厭了。楊逸也不想再理會這個男人了,眼睛一閉就假裝睡著了。

蓋爾艦長看了眼楊逸因為不高興還抿著的嘴,心裡想楊逸果然還是個小孩子,雖然昨天會和他談論局勢的問題,但是今天卻連自己發燒了也不知道。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孩子他總是比較心軟的,所以也沒有在意楊逸那一臉明顯不高興的表情。

楊逸本來是假睡的,後來卻真的睡著了,他醒來的時候護士正在給他拔手上的針頭,動作並不是很輕柔,把他弄得很痛,而且針孔還出了血。

楊逸有些不悅,想來他這幾輩子都是被別人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哪裡有受過什麼氣,現在又生病了渾身不舒服,看那護士眼睛只盯著蓋爾艦長看,完全不在意他這個小人物,便冷哼一聲,“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放血的,我還不知道拔個針頭給人弄出血來的事情。蓋爾艦長我勸你以後要是生病還是不要來這裡看病的好,白白浪費幾滴血。”

收拾東西的護士臉色一下黑了,但是一時又回不出話來,只好黑著臉把還掛著的藥瓶拿了下來。

蓋爾艦長皺著眉頭看了看那針管裡一小段的血,還有楊逸用來按著針孔已經變紅了的酒精棉。“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先生在我拔針的時候動了一動,所以有些回血了。”護士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道,其實是她在拔針的時候沒注意弄出來的。

“你可以等這些血回到我身體裡再拔針。”楊逸冷眼看了眼護士,然後轉頭看著蓋爾艦長說:“不知道醫藥費是多少?”

“沒有的多少錢,我把你撞了送你來醫院,錢是應該我來付的。”蓋爾艦長站起身說,完全不計較楊逸不是很好的態度,打算幫忙扶著楊逸。

楊逸搖搖頭,他只是有些腿軟而已,並不妨礙多少。“現在我要回去了,艦長你送我來醫院的時候有拿我的腳踏車嗎?”

“拿了,就在我的車子裡。”

最後因為天已經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