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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問：“萬一林丹汗從此熄滅了東來複仇的念頭，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辦？”

陳奇瑜說：“真那樣的話只有跟女真人在草原上週旋拼殺了。”

天啟說：“既然要拼殺那你們覺得我明軍的優勢在哪裡？是騎兵比女真人多還是比他們強？”

陳奇瑜說：“女真人全民皆兵我們的騎兵不可能比他們多，他們從小在馬上長大我們的騎兵也不可能比他們強，說到優勢只有人數和補給比他們多。”

天啟說：“既然不比別人多也不比別人強，用騎兵取勝的想法就要打消，因為這樣沒有必勝的把握也就沒有意義。開始說到孫子兵法中的侵掠如火，火是燒燬一切的力量，只能周旋消耗就不是火而是溫水，成天給別人身上潑溫水費時費力也傷不了人。”

見陳奇瑜和張祥安不再說話，孫承宗說道：“他們說定在大寧臣也有一些看法，大寧城本身並不大，假如要進駐兩萬騎兵再家一萬多步兵，光是糧食草料的運送儲存就是個大問題。薩爾滸城就是因為城太小隻得把草料存在城外山套裡，結果被我軍偷襲燒城，我們可不能讓女真人依葫蘆畫瓢回擊一下。假如在凌源屯兵互相支援，又怕被女真人圍點打援，他們現在很精通這一招。”

倪元璐這時候說道：“皇上，臣想起一件事說不準有點用，聽說半年前皇太極攻打林丹汗主要就是攻取的大寧，後來林丹汗退出大寧后皇太極就沒有再向西追，據說皇太極也怕被林丹汗伏擊。”

天啟問：“你想說什麼？”

倪元璐說：“臣的意思是女真人也有怕的，假如讓他怕他就不敢來惹事，更不敢隨隨便便包圍我們。”

天啟點了點頭說：“朕前兩月到聖學院中看望老臣，當時遇到葉向高葉大人，一時興起就跟他下起了圍棋。葉大人不愧大明的國手，讓朕五子朕都下不過他，覆盤時葉大人說了一句話讓朕很認同，他說敵之要點就是己之要點。張祥安和陳奇瑜你們兩位是參謀，應該要時刻記住這句話。開始倪元璐說皇太極怕中埋伏，你們看看地圖再說說假如你們是林丹汗，你們會在那裡埋伏人襲擊皇太極？”

353　風林火山（下）

張祥安和陳奇瑜都仔細研究過軍情處的情報。知道去年年底林丹汗的退卻路線是順著老哈河向南，繞過七老圖山的缺口然後北上壩上草原。據說皇太極派人順著老哈河追了一段，發現地勢越來越險就追得很謹慎，後來得到報告說大寧城很整潔分析說林丹汗跑得不是很狼狽，皇太極怕中埋伏也就不再追，後來得到孫得功炮擊義州城外明軍哨堡的訊息也就退了兵。

張祥安想了想說：“臣算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皇太極不追一是怕遭到林丹汗在七老圖山缺口處伏擊，同時因為七老圖山的缺口離我兩河口到古北口的邊牆很近不到四十里，擔心被我大明軍隊和蒙古人夾擊，加上道路越來越難走所以才退了兵。按皇上開始所說的‘敵之要點既為我之要點’來看，也可以說是敵之憂慮即為我之優勢，那麼我們就應該佔據七老圖山的缺口處，屬於進可攻退可守的態勢。”

孫承宗點頭說：“這才對了，你們開始說我大明軍隊戰鬥力低下，必須要分兵種專精一樣然後互相配合，我想我大明的長處是人多也認可。誰知道你們後來又堅持要駐守大寧，這就有點想當然了，大寧城對騎兵來說是死地，只要一圍住不是被敵人圍點打援就是棄馬上山逃命，互相配合無從談起。除非女真人像原來一樣不顧傷亡圍住城就開打，那樣還有可能步兵在城上騎兵在城下配合，但現在他們也在進步，沒看見皇太極已經在錦州學造炮了嗎？”

王化貞這時候看了看地圖說：“真把這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