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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朱燮元的建議軍務院專門開會商議過,最後一致認定朱燮元的建議非常合理但無法實施,貴州發生奢、安叛亂時安位還小,現在雖然成人了但軍權也還沒有完全掌控,假如只跟安位談判允許其歸順朝廷沒有什麼障礙,但涉及到安邦彥和奢崇明那就應該另當別論,朝廷不可能對在西南掀起六年多叛亂狂潮的罪魁禍首網開一面。假如明說不赦免安邦彥和奢崇明那和談肯定沒有指望,為了照顧朱燮元的面子朝廷同意他談判,但前提是要嚴懲戰爭罪犯。

朱燮元接到軍務院的通知有些哭笑不得,一是軍務院明確告訴他可以跟安位談判也可以同意其歸順,但安邦彥和奢崇明不在此例。二是天啟不同意他回家守制,說父母死要守三年孝為舊習今後要改,只允許他暫時回家處理他父親的後事,處理完了立即回貴陽,現在蔡復一沒了高第病重回京前線離不開他。

得到朝廷的準信後安位很無奈,安邦彥和奢崇明聽到訊息後也異常憤怒,朝廷只願意跟安位談判而把他們兩人排除在外,這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兩人決定同仇敵愾團結一致跟明軍戰到底。安位沒有辦法只得派人跟朱燮元說要考慮考慮,他不可能拋開叔叔和舅舅自己去歸順。

朱燮元理解安位的決定,安排好貴陽方面的軍務後立即回老家埋老爹去了,貴陽方面只剩下了幾個總兵和幾個監軍,沒人運籌帷幄指揮了大家都把各自的防區守好,在這種情況下不出事就是有功。

趙率教護送著高第日夜兼程回京,他原來的三萬人根據命令陸續開到運河邊待命,已經培訓完的一萬五千人和正在培訓的三萬人擔負起了修路建房的責任,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269 京中變化

趙率教護送高第回到京裡已經是八月上旬,本以為皇帝會詢問高第的病情順便問一下貴州平叛的狀況,誰知道只有軍務院來人簡單問了下情況,問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有點走過場的意思。當然對高第還是作了關心,讓三名御醫集體討論輪流看護,並說了皇帝的旨意讓高第回府靜養不要管雜事影響病情。高第本來年近七十染上疾病又加上一路顛簸,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幸好高第身體素質不錯看似奄奄一息但也沒死,一直到第二年春才算好利索。

趙率教接到命令休息兩天就去運河邊跟他的部下匯合,這些人從遼東到貴州奔波了好幾年,年紀大了也累了該徹底休息了。按新的兵役制度二十六歲沒當上百戶的都該無條件退役,軍務院的意思是趙率教把一般士兵安排在運河邊早已經選好地盤的眾多村莊裡,就在那裡跟家人團聚修建屬於自己的房屋和道路。趙率教本人和其他軍官們就在運河邊重新招年輕人準備修河,這些年輕人多為老兵的子弟,算是他們獻了青春獻終生,獻了終生獻子孫。

軍務院沒有多關心貴州的事並不是認為那裡不重要,而是認為做什麼事都要掌握節奏,原來敵我雙方處於相持階段不好輕率動手,怕一招出錯全面落敗。現在既然已經把叛軍牢牢包圍住又一時不好下口,那就該穩定局勢消化已經佔據的地盤和人,修路修房也好安置驚疑不定的百姓也好都需要時間。等一切都理順了水西和織金的叛軍也應該跟現在的高第一樣奄奄一息了,到時候費不了多少工夫就能平定叛亂。

這世上很多事都在於一個緩與急之間,在古代很多例子中都屬於當緩不緩想急切間解決問題,結果後繼乏力成了當勝不勝之局。就像三國中的官渡之戰和赤壁之戰一樣,人數多的一方總以為自己大手一揮敵人就會應聲而成齏粉,結果當緩不緩被敵人以少勝多功虧一簣。假如官渡之戰的袁紹和赤壁之戰的曹操都不把幾十萬人屯於野外想一鼓作氣打敗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