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順帝也很無奈。

對於海禁的提議,他是有些動心的。

不然也不會讓白家錦細說了。

現在的情況,禁不禁看似區別不大。

但若禁了海,皇商的生意還會好一點。

內帑也能跟著受益。

因為禁海之後,很多小角色就會被踢出局了。

皇商自然要參與瓜分。

而且市舶司也不用再花錢去養。

相對來說,朝廷也能省了些靡費。

但景順帝也知道,這些都是一時的。

海上的生意,基本已經被南方勳貴和士紳所壟斷。

這幾年就連皇商都漸漸式微。

他不是沒想過整治。

但這個問題處理起來,卻是束手束腳的。

因為這是太上皇時期的遺留問題。

觸及的利益又大,定然會引起極大的反彈。

很多人你想動,還要太上皇首肯。

此時聽到馮一博把問題又拉回爭貢的事,景順帝才會忽地出聲。

他再次誇讚了馮一博一句,卻也將他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沒等馮一博再謙虛兩句,景順帝又極少的,直接拍板道:

“倭國使節的事,就按愛卿說的辦吧。”

說完又把話題拉回海禁,道:

“海禁的事,白侍郎說的也不無道理。”

說到此處,景順帝又看向張松越。

笑問:“老師覺得如何?”

這是想同意海禁,卻又不想留下口舌。

可張松越滑不留手,自然也不想平白擔這個罵名。

他聞言就和稀泥道:

“不如就先留寧波和泉州兩處最大的,其餘的先關了看看。”

這事和他牽扯不大,他的黨羽雖也有些海上生意。

但禁不禁無所謂,他自問都罩得住。

還是那句話:

禁與不禁,影響最大的,都是那些普通海商。

“果然還是老師持重,就按這個辦吧!”

雖然只留了兩處通商之所,距離海禁卻也就差一步。

但終究給普通海商留了一線生機。

這事與馮一博的關係也不大,他早就悄然退回自己的位置。

若非剛剛靈機一動,想出解決爭貢問題的辦法。

他壓根不想多摻和海禁的事。

也只是張松越問到他,隨口攪合兩句,

算是讓白家錦難受罷了。

其實就連白家錦也明白,馮一博肯定不會死命阻止。

這後面涉及的東西太多。

別說是他,就算是李守中也不會輕易牽扯進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不涉及他的利益。

馮一博雖然組建了商隊,但在寧波也不會有人阻攔。

而且他正好還要找薛蟠聊聊。

到時候掛個薛家名義,泉州想必也不成問題。

一場朝會結束,滿朝大佬都無所謂。

普通海商雖艱難許多,卻也暫時躲過了滅頂之災。

朝廷這邊按照馮一博所說,下旨申斥了倭國兩支使節。

兩邊一時間都被說懵了。

倭寇的事由來已久,他們自然也都知道。

但其實與他們關係不大。

畢竟倭寇主要來源,是一些破產武士。

他們兩家畢竟是大勢力,名下的武士雖多,但也還不至於破產。

不過馮一博讓人通知他們。

誰接受海禁提議,誰就可以參與朝貢。

明年是否可以朝貢,也要看海禁實施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