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只道英蓮的“蓮”,可以通“憐”。

卻不知道賈璉的“璉”,也可以讀“憐”。

紅樓中的女人都是可憐的。

男人卻只這一個,可堪一憐。

這個男人,爹不疼。

賈赦對他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這個男人,娘也不愛。

他親孃不在,後媽邢夫人不想管,也管不到他。

這個男人,媳婦強勢。

把他壓的死死的。

好好的賈府嫡子,被管的像個孫子似的。

屋裡總共倆人,一個媳婦,一個是媳婦的陪嫁丫頭。

兩人合夥防著他。

這個男人,還有個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卻形同“木頭”。

找遍全書,兩人間竟未說過一句像樣的話。

賈府口碑最正的賈政,還有好幾房姨娘。

賈璉卻只能“香臭不忌”,“摸狗偷雞”。

明明他才是榮府大房嫡子,未來繼承人。

過得卻像寄人籬下似的。

偌大的榮府,住的都是他的家人。

但從上到下,竟無一人真的在意他。

哦,除了王熙鳳。

這也是他最可憐的地方。

子曾經曰過: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在榮府受到如此壓迫的賈璉,所表現出的反抗,也只是看起來好色而已。

但色而不淫。

並未有過其他的不堪。

透過江南這半年時間的接觸,馮一博基本上知道賈璉是個什麼樣的人。

總結起來八個字:

能力平庸,良心未泯。

相比其他勳貴子弟,賈璉算是底線的。

在這樣的人家,已屬不易。

這也是他願意透過賈璉,在都中建立關係的重要原因。

此時,滿屋的人都被馮一博吊起了胃口。

賈珍安耐不住,眼光灼灼的道:

“一博兄弟不愧是探花及第,竟然一次就想出三個賺錢的門路?”

馮一博笑著回應道:“其實是一個點子,三個方向。”

隨後也不賣關子,伸出一根手指就說一句的道:

“第一,石料。”

“第二,木料。”

“第三,花木。”

看著三根手指,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倒是馮紫英最先反應過來,脫口道:

“這是要做園子嗎?”

“紫英兄說的沒錯!”

馮一博笑著點頭,收回手道:

“都中別的不說,權貴卻是多的是。”

這話說的,也多少有些提醒的意思。

權貴多的是,言外之意就是:

你們不願意,我就找別人。

說完這句,他看向賈珍,道:

“各家的園子每年修繕維護,花銷都是極大的,是吧珍大哥?”

“我們這等的人家,為了維持體面,每隔三兩年至少要修一次園子。”

賈珍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道:

“甚至一年就要大整一次,栽種上奇花異草,還要派由專人打理。”

在座的都是大族子弟。

聽到賈珍的話之後,多多少少心裡也都有了點數。

只是不如賈珍親自掌家那般詳細。

馮一博見他們有些恍然,直接笑道:

“賺錢的機會其實早就在那擺著,只是世家大族多覺得這是個辛苦活,不屑做這種事罷了。”

“可是……”

一直沒說話的賈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