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輔助公子完成燕家先祖的意願,殺盡大夏皇室之人,以報我燕家百年大仇,今日即便公子要殺了老奴,老奴也絕對不會讓公子為了一個卑賤的女子而忘了自己的責任,忘了家主的囑託,忘了燕家代代先祖的遺願!”

燕雪遙薄唇蠕動,聲音無波無瀾的宛如一潭死水,“你想如何?”

“老奴雖非燕家之人,但是家主對老奴有再生之恩,如若不是家主,老奴早已是地府的一縷孤魂!”赫伯堅毅地道:“老奴生是燕家的人,死是燕家的鬼!”

“我問你,你想如何?”燕雪遙輕輕地問。

赫伯忽然朗聲大笑,悽然老臉有著視死如歸的決然,“公子,無論老奴做什麼,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宗主,為了燕家!”

燕雪遙面容驟然猙獰,眸光陰鷙如鬼,大手伸手,扣住了他的喉嚨,一字一字冰冷鋒利如冰刀:“你就這麼認為我不會殺你!”

赫伯被扣住喉嚨,嘴唇顫抖卻發不出一個字,昏暗的燈光下,老臉的血色漸漸地褪去,然而眸中的決然地始終未曾減退一份,更沒有一絲的害怕。

燕雪遙面目越發的猙獰,大手的力度一點一點地加重,只需再添一份力就可掐斷他的咽喉。

赫伯雙拳緊握著,指甲刺進了掌心,胸中的空氣越來越少,他強忍著不願意在窒息中失去意識,決然的目光盯著他,始終不願意做出任何一絲的讓步。

如果他必須死,那他一定會為了燕家而死,如果他必須用死來喚醒公子,那他即使要下十八層地獄也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只是可惜,在他死之前,他除不掉那個賤人!

燕雪遙雙眸一眯,倏然鬆開了手。

赫伯隨即倒在了地上,本能地急促地呼吸著空氣,卻還不忘道:“公……咳咳……公子……老……咳咳……老奴……求……咳咳求公子……咳咳……莫……莫忘了……咳咳……燕家的……咳咳大仇……”

燕雪遙收回視線,抬腳越過他,踏步離開。

“公子!”赫伯連忙爬起,“公子真的……”

“我從未忘記!”燕雪遙揹著他,“從前沒有忘記,以後也絕對不會忘記,我只是想找個人來陪我,只是想她陪著我一起,赫伯,難道這樣也不成嗎?”

赫伯一愣,滿目的不敢置信,沉穩堅毅如公子,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燕家的大仇、先祖的遺訓、父親臨終的囑咐,我未曾有一刻遺忘過。”燕雪遙繼續道,聲音飄渺的如同由九天之外傳來,“可是我卻曾經想過,如果我把這一身燕家的血脈給換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承擔燕家的血海深仇?”

赫伯霍然色變:“公子!”

“可是我卻無法做到。”燕雪遙微微垂頭,清冷的月色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因為自出生開始,我就只知道,燕雪遙這一生唯一的生存目的就是要報燕家的血海深仇!”

赫伯面色稍霽:“既然如此,公子為何屢屢為了那個女人而放棄?”

“放棄?”燕雪遙嗤嗤一笑,“她亦曾經問過我,可否願意為了她而放棄報仇?只要我願意放棄報仇,她就一直陪著我,生生世世,永不離棄,只要我放棄報仇,她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包括奪了大夏的天下!”

赫伯陰沉地道:“燕家可以不要天下,但是絕對不能放棄報仇!”這是家主臨終之時的最後一句話,燕家要的,是殺盡樓家之人,以報百年前樓滄月屠盡燕家的血海深仇!

燕雪遙沉默片刻,幽幽地道:“那燕家先祖呢?他們會如何選?天下與報仇,他們會如何選?”

赫伯先是一怔,隨即冷笑:“皇朝更替誰也阻止不得,但是樓滄月當年不該如此心狠手辣!”

“父親說過,先祖曾以性命咒詛樓家血脈,言樓家子嗣代代長子均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