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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豁出命又有什麼關係。
首先,他要應付烏布吉和軍須靡,為翁歸靡逃婚找到最好的藉口。翁歸靡問他打算怎麼辦,他說沒問題,其實他根本一點兒主意都沒有。不過,他可是一心想要保護兒子的父親,他曾是獵驕靡最懼怕的對手,他不會讓烏布吉看出絲毫破綻。
午夜時分,烏布吉從睡夢中驚醒,心臟跳得很快,隱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他匆忙披上衣服穿好鞋子走出來看個究竟,只見披頭散髮的扶瑪拼命搖晃著一個侍從,聲嘶力竭地叫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索朗他怎麼了?你敢騙我,我就把你的頭砍了……”
被她晃得不成人形的侍從面色蒼白,見著烏布吉隨即跪了下來:“長老大人,左賢王遇襲了,被匈奴的馬匪抓走了。老賢王氣極病發,請您立刻稟報大王主持公道。”
烏布吉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好在家人上前扶住他,才沒有昏過去。他勉強地睜大了眼睛,接連吸了幾口氣,確認道:“你說,索朗被匈奴的馬匪抓走了?”
“是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時辰之前發生的事,那些馬匪將左賢王擄走,我們發現的時候追上去已經遲了,他們過了邊界,我們不敢繼續追,只得回來向老賢王說明一切。”
“不、這不可能,你說謊,說謊……”扶瑪又跳又叫,指著那名侍從的鼻子怒斥,“你胡說,索朗他會功夫,怎麼可能被馬匪擄走!你再敢騙我,我現在就砍了你……”
烏布吉眯起眼睛打量這名侍從,他認得他,經常出現在老賢王身邊的貼身侍從,曾經也是為老賢王賣過命的,翁歸靡的功夫就是跟他學的。匈奴的馬匪時常在烏孫邊境滋擾生事,但在昆莫眼皮子底下鬧事還不多見,記得前年那次馬場被盜損失了十幾匹天馬,還是翁歸靡派使者去匈奴追回失竊的天馬。
“起來說話!”烏布吉盡力讓自己冷靜,想了想他說的話,道,“你帶我去見老賢王,我要問詳細的經過,然後再向大王稟報。”
扶瑪滿臉淚痕,失控地拉住烏布吉:“祖父,我不相信,不相信哪,我的索朗,他,他……”
扶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怎麼會……怎麼會……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找他……”
“你在這兒等我的訊息,若是確有其事,我一定會稟告大王,向匈奴討個說法。”烏布吉的懷疑還沒有得到證實,他不會輕易相信這種說法。
老賢王的侍從沒有多言,只是將烏布吉帶到出事的馬場看了遍。血跡斑斑的馬場瀰漫著死亡的氣息,草堆上躺著兩具屍體,看那身打扮的確是匈奴的下等人,烏布吉走上前去,翻過屍體仔細檢視,他們渾身是血面容模糊,死因皆是刀傷。烏布吉沉思片刻,摸了摸屍體的四肢,從僵硬程度來看,應該是死了一兩個時辰了。
“他們就是匈奴的馬匪嗎?一共來了多少人?”
“共有二十餘人,這兩人是在混戰中死的,我們的人也有幾個受傷了。”侍從指了指不遠處那幾個痛苦呻吟的手下。
烏布吉走過去看了眼受傷的手下,冷不丁地掐了下某個人包紮好的胳膊,那人疼得哀嚎了幾聲,烏布吉看著鮮血滲透了紗布,才甩開了他。
烏布吉從這兩具屍體沒有得到更多的資訊,卻也不能證明侍從的話有假,他起身打量著空曠的馬場,問:“深更半夜的,左賢王為何還不回去休息?”
侍從道:“左賢王白天上山種地織布,晚上下山照看馬匹,半個月來都是如此。這兩天恰逢有匹母馬要生產,左賢王就在這兒住下了。”
“那匹母馬在哪兒?帶我去看看!”烏布吉沒有親眼見到待產的母馬是不會罷休的。
侍從將他帶進右邊的馬廄,藉著月光,烏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