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臉色數變,想起蔣若男自從進府後的所作所為,可真不是傳聞中那個粗俗魯莽的女子,難道這紅杏,真的是她放在自己屋裡的眼線?

於秋月在一旁冷眼瞧著表姐的臉色,心中冷笑,鬧吧,明裡暗裡的鬧吧,鬧得全家不寧,鬧得蔣若男不安生,鬧得她慌了手腳,失了冷靜,自己才有機可趁!

王氏拍桌而起,“就憑那個小***也想做我屋裡的眼線?看老孃怎麼收拾她!”

說完,一甩帕子,憤憤而去。

王氏走後,於秋月走進內室,將門關好,在大櫃裡拿出一尊尺長的神像,放在案上,聲響瞪目獠牙,猙獰可怕,於秋月跪下來很虔誠地燒香磕頭,然後又掏出法師給的符咒,燒成灰,和進水裡,皺著眉頭一飲而下。

做好這一切後,於秋月緩緩走到窗邊,低著頭,輕輕地***肚子,喃喃自語,“孩子,法師的符水真管用,只不過才喝了十來天,你就由女娃娃就變成男娃娃……”

當劉太醫來給她把脈時,她不知多擔心,直到聽到劉太醫說,八成是個男孩子時,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既然這麼管用,娘會一直喝下去,可不要再由男娃娃變成女娃娃才好!”

月光照在她臉上,慘白的顏色,有種陰森的感覺。

另一邊,秋棠院裡,到處都點著紅燈籠,掛著紅綢紅錦,一派喜氣。

蔣若男身著鳳冠霞披頭蓋紅蓋頭坐在床上。

床上鋪的是繡著鴛鴦交頸圖案的大紅被子,被子下面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著“早生貴子。”

對面的桌上點著兩隻大紅蠟燭,搖曳閃爍的火光將牆上的大紅喜字映得紅豔豔的!

整個屋子都似乎籠罩在一片淡淡的紅光中,朦朦朧朧的,有一種曖昧而旖旎的氣氛!

蔣若男雙手有些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服,心中像是揣著一隻兔子,撲通撲通地亂跳。說不緊張是假的,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遭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和他的親熱情景,臉上不由地發火燒。

門“吱啊”的一聲響,接著熟悉的腳步聲慢慢向她靠近,然後停在她面前。

蔣若男透過紅蓋頭低下的縫隙,看到他黑色銷金的靴子。在這一刻,她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蓋頭被他緩緩揭開,她那張嫵媚嬌俏的臉慢慢地呈現在他的面前,白裡透紅的肌膚,雙目低垂,長長的睫毛含羞帶怯地輕輕顫動,豐潤的嘴唇如花瓣一般地嬌嫩。

她慢慢地抬起頭看著他,黑玉一般的眼眸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他的心在一瞬間變得很柔很軟。

“若蘭。”他輕輕地喚了她一聲,低沉的聲音透露出太多的感情。

“紹康。”她微微一笑,笑容如一朵悄悄盛開的花。

靳紹康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將她摟入懷中,輕嘆一聲,“真好,如今,你真的是我的妻子了。”

蔣若男伸出手在她胸口輕輕戳了兩下,說:“你不要以為,我跟你圓了房就萬事大吉了,如果讓我發現你沒有信守承諾,我就再也不會原諒你!”

靳紹康捉住她的手,拿到嘴邊輕輕一吻,低頭看著她笑,“以後我就搬到秋棠院了,每天和你在一起,你總放心了!”

蔣若男笑了笑,摟緊他的腰,靠在他胸口聽他的心跳聲,耳邊聽到他繼續說:“你以為你夫君沒有女人不行嗎?就算要我一輩子不碰女人當和尚,你夫君也是做得到的!”

這句話將蔣若男逗樂了,他每次對著她都像個色狼似地,竟然還敢說這種大話!

她抬起頭,看著他笑道:“那好,那你以後當和尚吧!”

靳紹康挑起一條眉毛,嘴角微微勾起,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那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