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啊。” 赫勒諾斯認真的說,“像是薰香的配方以及正確的使用方法,感知神意的儀式過程,還有怎樣從徵兆看出神旨,德爾菲神廟的祭祀們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啊。”

卡珊德拉的臉上露出了無為的神色:“算了算了,我早知道會是這樣……”

“我知道姐姐你討厭格式和程式,但必要的儀式的確可以讓我們在精神上更接近天神……啊,埃內阿斯!”赫勒諾斯忽然停止了他的滔滔不絕,高興的站起來迎向門口。晴回過頭去,那個高大的男人果然正走進院子。

大概是因為他是晴到這裡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晴忍不住細細的打量著他。上次見面時完全處於不瞭解狀況的緊張之中,對他的臉也只留下了“嚴肅得像獅身人面像一樣”的印象。現在細細看起來,其實他長得很不錯,五官甚至有種秀美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完全被他嚴肅的表情掩蓋住了。他該不會是故意借板著臉來掩飾自己略顯漂亮的面孔吧?晴在心中暗暗好笑。這種心理狀態似乎值得好好分析一下。

這個男人看也沒有看晴一眼的徑直往桌邊坐下,微向赫勒諾斯一頷首後,轉向卡珊德拉:“浪費我難得的休假日叫我來這裡到底所為何事?”

卡珊德拉滿意的笑笑,讓身邊的男僕給他斟上酒:“赫勒諾斯今天回來了,你沒什麼‘歡迎歸來’之類的話要說嗎?”

“哦。”埃內阿斯向赫勒諾斯點點頭,“回來了啊。”

這算哪個星球的打招呼方式啊?晴在一邊看得想要吐血——雖然早知道他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但他為什麼這麼拽啊!

赫勒諾斯卻興奮得漲紅了臉,似乎對於他的這種冷淡態度還受寵若驚的樣子:“是、是的,我剛從德爾菲回來。”那樣子活像是一個見到了偶像歌手的初中女生。

埃內阿斯沒有了更多的表示,只是看向卡珊德拉:“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有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卡珊德拉悠閒的啜了一口酒,突然說,“我想我們可以深入談談。”

埃內阿斯起身的動作停了下來。慢慢的坐回原處,他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卡珊德拉,“你想說什麼?”

他們是不是忘了某個人的存在啊……好歹也算是認識的人啊。晴咳了一聲,舉手示意自己的存在:“埃內阿斯,好久不見啊。”

“原來你也在這裡啊。”埃內阿斯打量著晴,還特意用了驚異的語氣。

我是不是有得罪過他啊。晴不禁想,忍不住撇起嘴角:“身為一個戰士,卻不能隨時留意到周圍的情況,難道不是很容易就會被作掉的嗎?”

埃內阿斯冷笑了一下:“不會對我構成威脅的弱者是會在我的視野中直接被忽略的。”

雖然的確有點被他笑容的壓迫力嚇到,但晴還是拿出二十一世紀人的骨氣不服輸的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嗬嗬,粗心大意卻又盲目自大,你的未來可堪憂慮呢。”

“承蒙貴言,我一定活得比誰都長命百歲。”埃內阿斯似乎完全沒有要結束這場沒營養的爭吵的意思。赫勒諾斯驚恐的看著兩人之間的空氣冒出噼啪的火花,求助的望向自己的姐姐——卡珊德拉正笑吟吟的喝著酒,一臉免費看戲的表情。

晴抱起肩,打了個呵欠說:“那真是恭喜你啊——怪不得我們那邊有句俗語叫做‘禍害遺萬年’啊。”

“這樣說起來,”埃內阿斯忽然欺進晴面前,微微的眯起眼睛,“你究竟是哪裡人呢?”

“不要一直欺負我的寵物啊,埃內阿斯。”卡珊德拉終於看夠了般的出聲制止氣氛已相當危險的兩人,“你所關心的應該不是她究竟是哪裡人這樣無聊的事吧?”以無可挑剔的優雅站起身,卡珊德拉徑向屋內走去,“跟我到裡屋來。”

似乎自己已經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