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赤的視線回到懷爾身上,微揚的眼神有些意外。這效率,似乎太快了。又可見幕後的黑手,並不高明也非衝著他來的。

“是……”視線瞥過艾蘅,“是艾蘅父親的側房。微臣已盤問過,因為得知清風和艾蘅的談話,知艾煜有了下落,怕艾蘅找回了艾煜,自己的地位不保,所以……。”權利燻心。

什麼?

艾蘅後退了幾步,是父親的二姨娘,居然是她?而目標卻是自己。早就知道那女人看自已礙眼,可好歹是一家人,她怎麼能夠……怎麼能夠……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這事兒,父親知道嗎?”此刻暗殺她不要驚,可她的目的也間接成了刺殺帝皇的兇手,這可是誅殺的罪啊。

“你父親並不知曉。”到底是父子,若是知道了,怎麼可能……想到這裡,懷爾心中冷哼,世界上,這樣的父親並不是沒有。“你的意思是?”他還要回去傳令,按亞恩的意思,殺無赦。

那個人和自己一樣,素來沒有憐憫之心。

清風沒有開口,這事兒的確可大可小,然大小卻只是赤一句話的問題。

“就當是家務事處理吧。那女人……留不得。”

“是。”

“謝陛下……謝陛下榮恩。”艾蘅跪下謝恩。

赤轉身上了馬車,見清風含笑地看著自己:“不出來求情,是因為知道我會這麼做嗎?”在清風的身邊坐下,瞥過一邊在自取其樂的小青龍和獬豸。

“恩,我知道。”就是因為太過了解,所以才沒有放在心上。

其他人陸續上了馬車,車又開始朝著寒國的方向行駛。赤其實很想讓清風求他一次,不過這個求,當是兩人之間的情調,那種被己所欲求的感覺非常的好。然清風無言的信任,又讓他非常愉悅,所當兩種感覺只能取其一的時候,內心還真是矛盾。

因為念著雙兒的安危,所以這一路,清風他們趕得非常急,其速度不亞於焱一人的獨行。清風和赤這次出來沒有喬裝,弗洛帝國的風俗和寒國的風俗差別很大。縱使弗洛帝國的帝皇再風靡天下,也只侷限於那些所謂的貴族間的上流層,不可能人人皆知。

寒國是由很多個民族組成的,這裡的分流其實很亂。在寒國第一神將嗒倫征戰各族,將他們一一收復,後來又在沙弩略的領導下,這個名族才繞、統稱為一個國家,寒國。

寒國的皇位繼承人血統其實更亂。因為誰也不服哪個族的子孫當王,所以在血繞上,他們的聯姻問題非常嚴重。

當年沙弩略拒絕嗒倫的示愛,一則是因為在他的認知裡,尚不能接受男人和男人的交配;二則是因為寒國的血統問題,作為寒國的王,他必須有王后、有妃嬪,他的子嗣必須留有那些貴族的血脈,否則……好不容易統一起來的寒國,又將會大亂。

“這裡好熱鬧。”寒國的都城就像一個城堡,它其實不大,更沒有弗洛帝國那麼奢華。地面上的販子很多,上面擺放著一些稀奇百怪的東西。這裡的商貿,和弗洛帝國,又不是一個層次的。可是……這裡很舒服。

再看慣了弗洛帝國的豪華時,寒國無疑是一處清水,讓人喜歡。

赤這行人,在樣貌上,無疑是上上之選,而且他們穿著弗洛帝國慣有的貴族服飾,和這裡男人穿的綾羅裙緞區別甚大。所以當他們到墨憐下榻的客棧時,就格外的吸引人了。

好在侍者認識焱,趕忙給他們加了房間。

“你們終於到了。”墨憐吊著的心終於放下,昔日灑脫的男人,看似筋疲力盡了。

只是……眾人看著他,約莫愣了一會兒。他上半身穿著短袖的用五顏六色的布湊拼起來的T恤衣,下半身是圍在腰間的湖藍色長裙,裙襬直到小腿,那樣兒……還真有幾分民族的風格。在場唯有焱已經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