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迅速地往樓梯附近的牆壁移動,對聲音有所反應並趕來的人是剛才的老闆,看到他手裡拿的東西是一把老式左輪手槍後——切嗣沒有一絲猶豫就開了槍。

正上樓上到一半的老闆,在沐浴了衝鋒槍子彈的洗禮後全身痙攣,一邊鮮血飛噴到跳舞場上一邊滾了下去。

“出去了哦。”

“是。”

對娜塔莉婭說的話,切嗣也平淡地回應著。

從旅館後門出來的二人,遠遠地觀察著似乎是因為聽到爆炸聲而集結起來的村民們。

——沒有表情。沒有驚訝、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只是閉緊嘴死死地盯著旅館看。他們的手裡,拿著步槍、手槍、割草的鐮刀、斧子——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兇器。

終於,他們慢騰騰地行動了起來,衝進了旅館。沒有恐懼,沒有躊躇,也沒有憤怒。

切嗣確認完這一情景後把望遠鏡扔給了娜塔莉婭。她在確認這點後,輕輕地嘀咕了一聲,可惡。

——通常,當魔術師要隱居於像村子這般小規模團體中的場合,大致會用兩種手段。

一是隔絕。不干涉任何人和事物,即使被誹謗為怪人也無所謂地持續隱居著——這是性喜平穩的魔術師的手段。

還有,另一個就是把全村一股腦地置於自己的支配下的惡性手段。

在像日本這般狹小的國土上,名為“村子”的團體非常容易被孤立起來。只要把村民全體置於魔術力量的支配下的話,自身的情報洩露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減少。

海因裡希·澤普特所採取的手段,看起來似乎是後者。村民全部面無表情,這不是為了忍耐什麼而斬斷了自己的感情,而是被他人限制了自身的大腦活動。

恐怕,是為了不洩露情報,也就是這個村子的國王——海因裡希·澤普特的住所。

“我敗了。這樣一來,看起來也別指望能打聽出什麼來了。”

“要不要抓一個來用魔術詢問看看?”

對於切嗣的提案,娜塔莉婭露出了更為苦澀的表情。“對手可是魔術師一類的啊。為了防止自己的住所被說出去,應該會加上保險的——”

“這樣下去,豈不是束手無策了。”

“……沒辦法了,試一試總比不試好。”

娜塔莉婭長嘆了一口氣。

二人走出旅館後門,彎著腰跑路。暫且,到達了一個類似馬廄的地方,一邊捂住用笨拙動作照顧著馬的男子的嘴,一邊用匕首頂著他。

“不許動,不許開口。”

但是,即使到了這種地步,男人的眼裡露出的既不是憎惡,也不是驚愕或者膽怯——而是隻有虛無。

切嗣一邊用力地捂住他的嘴,一邊懷疑他是否能理解正在受到威脅這件事。

“我們要找一個叫海因裡希·澤普特的男人。”

既便如此,切嗣依然平靜地質問著。為了證明匕首不是假貨,輕輕地在他臉上划著。

“你的時間並不充裕。快點回答。”

男人緩慢地點點頭——直指著馬廄東面的方向。之後,又豎起了三根手指。

“從這裡往東,三公里?三百米?”

頭搖了搖,又點了點——看起來,答案是後者的樣子。

接著,把捂住嘴的手放開併為了奪取男子的性命而去拿小型匕首的那一瞬間——

背後起了動靜。

“小子 ,退後!”

因為這句話,放棄了迅疾地刺向男人的匕首,向後方急退。與此同時,以迅雷之勢從背後伸出的第三條手臂打空了。

是條奇怪的手臂。明明有著驚人的長度和強力,外表卻如同木乃伊般地幹皺。

這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