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只有來時帶的那把蘭博刀和火摺子,沒有絲毫猶豫,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半跪著以狩獵姿勢伏在牆角。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影子出現在那個裂縫的時候,吳邪閃電一般翻身出去飛起一腿橫掃在那個粽子身上,然後順勢一扭將他壓倒,整個過程不出三秒,如果張起靈在的話,吳邪免不了又要吹噓一番。

身下那個粽子,不,應該是那個人,吳邪這才看清自己放倒的那個身影,他怎麼會忘了,既然張起靈能說粽語,那一定有別人也會說。

而且身下的這個人,他還認識。

“你怎麼會在這兒?”吳邪看著這張他曾經對了數月的臉,那是他還在接受訓練的時候,那裡的回憶,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想起了。所以可想而知,他這會兒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boss說,在你的身份被世人發現之前,你還是死了的好。”那人挪開吳邪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戲謔的說。

“你覺得,現在是誰比較危險?”吳邪絲毫沒有減輕手上的力度,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臉上的殺意已經泛起了。

“看起來的確如你所想,但是……”那個人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吳邪再反應的時候,已經被他按在了牆壁上。

“怎麼會?”吳邪覺得突然提不起一絲力氣,像是突然被抽空了。

“但是,你的藥效發作了。去死吧,吳邪,你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張猙獰的臉放大在吳邪眼前,他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瘋子,怨恨自己曾經也是這個瘋子的同夥。因為下一秒,吳邪的肚子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他咬著嘴唇不肯出聲,那個人卻面不改色的繼續動作,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那把刀在肚子裡攪動撕裂,那個人最後取出來一個東西,然後將那把刀插在吳邪肩膀上,把他死死釘在了身後的巖壁上。

他貼近痛得痙攣的吳邪耳邊低語:“還不錯,可以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在痛苦中流逝,等他們炸了這裡,一切就都結束了。好好享受吧,吳三爺。”

那個人帶著他肚子裡的那個東西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吳邪模糊的視線中。

他靠著牆壁冷靜下來,肚子上破開的口子幾乎已經可以看見內部結構,肩膀上也源源不斷的傳來痛苦。空氣中只有吳邪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吳邪還在撐著,換做平時這種狀態下他就該嚥氣了。他還在等,他相信那個他千里追尋的人還沒有死,張起靈還沒有死,他也不會讓吳邪死的。

冷,痛,意識開始模糊。,張起靈,你快點,我知道你會來的。手捂住出血口,可是沒有用,血液仍然像水一樣流出來。吳邪幾乎已經要崩潰了,他的火摺子也用完了,周遭陷入無邊的黑暗中,他不停的戰慄著,不停的默唸:張起靈,張起靈……彷彿那樣可以減少一些痛苦和恐懼。

阿爾卑斯山慕尼黑脈段外,男子撥通了電話:“他進去了。”

“我說過只要你不動他,我做什麼都可以。”一貫的清冷聲音,一貫的不容反駁。

“作為一個叛徒,你不值得我相信。不過我提醒你,我看見殺手出來了,你那個傻小子估計已經game over 了。遊戲結束了。”

電話那邊半天沒有人說話,許久傳來一個來自地獄一般的毫無人氣的聲音,令人耳邊感受到可怕而震撼的殺機:“這樣,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電話結束通話,這邊手握電話的人從驚魂中清醒,一個活人,怎麼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

“張起靈,等不到你了。”吳邪喃喃道。吳邪要,先走了。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眯成一道縫的視線裡進入一個人影,熟悉的藍帽衫,熟悉的味道。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扯開一個微笑,“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