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炸藥炸的太快了他沒看清,如果想知道全部的秘密,他還得回中國一趟。張家長老臉色鐵青但是卻拿吳邪沒辦法,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拿鞭子再抽他一頓,上一次答應他們幫忙是因為張起靈,這一次呢?真要殺了吳邪,他們這輩子也就毀了。吳邪掌握著所有的資訊,殺了他,EP組織沒準兒會剷平張家。

所以他時隔五年改頭換面拼了老命威脅張海客帶他回國,而今又不惜從梅里雪山八千米的高空跳下來,就只是為了跟張起靈討個說法。

這一次,如果他願意,他們一起回杭州,撇清所有過往,他甚至可以連解釋也不要。雖然張起靈也不可能跟他解釋。如果他不願意,那麼吳邪就死心,從此兩不相欠。

只是吳邪萬萬沒想到,這該死的悶油瓶他孃的又玩失憶。

回憶戛然而之,吳邪做了一半的噩夢被身上的疼痛拉扯四散而去。迷迷糊糊中有人翻動他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被抗到一個風小的地方,那人的動作並不輕柔,但是吳邪敏銳的從他身上嗅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有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進胃裡,那個人把他身上所有武器都卸了下去,包括他一直拖拽著的那個破碎的降落傘。吳邪想,防備心還挺重。

這麼一來,吳邪突然想睜開眼睛看看他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梅里初遇

這麼一來,吳邪突然想睜開眼睛看看他是誰。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而已,眼皮子沉的實在抬不起來,而且他還沒有做好醒過來面對現實的準備。裝吧,吳邪想,反正這個世界上能裝逼的人多了去了,裝吧吳邪,你最好能把自己裝成另外一個人,這樣你還可以騙騙胖子騙騙自己順便也騙一下那個死瓶子,假裝當初那個吳邪還在,只不過被你綁起來塞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吳邪害怕,他害怕這樣的自己,他害怕別人惶恐的彎腰喊他三爺,害怕小花一臉我懂你還面不改色的說吳邪你變了。

雖然他真的變了,那個戴上三爺面具會緊張手心會出汗會不知所措需要潘子打下手的吳邪,在長白山那一夜的風雪中就死了。張起靈以為他離開起碼他還是吳邪,還能天真,但是吳邪卻因此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吳邪死了,長白山他死了一次,慕尼黑那會兒張起靈把他丟給張家的時候又死了一次,現在的吳邪,只是一個苦苦想討個說法然後滾回杭州從此不問世事的空殼子。

他可以像精衛填海一樣一次次的拼命把那個悶油瓶子填滿,但是吳邪年紀不小了,他累了,他終究是沒等到填滿那個瓶子,就先把自己掏空了。

吳邪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他沒辦法容忍自己在黑暗的世界裡裝逼,尤其是當身邊那個活人不再發出聲響之後。去他妹的矜持,能當飯吃嗎?

然後吳邪在那人把他放下裝昏迷了幾分鐘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他慶幸自己碰上了個細心的人,他還清理了自己眼睛上的血漬。

吳邪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後悔了,他應該再昏迷一會兒的,讓這個一次次丟下他的死瓶子像伺候二大爺一樣再伺候他一會兒。但是他第一眼就看見了他身上的傷,他想罵你個死瓶子你離了老子沒了累贅還能搞這一身傷,你他孃的那徒手砍粽子的功夫都餵狗了嗎?但是吳邪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因為他看見了張起靈的眼睛,那雙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望著他的眼睛,那雙被陌生冷漠疑惑事不關己所充斥著的眼睛,吳邪知道,這隻瓶子把原本吳邪灌進去的半瓶血也倒了,他孃的他又失憶了。

一個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從眼睛就能看出來,即便吳邪整了容他不認識,過去的悶油瓶也不會這樣看一個人,像看一隻野貓野狗。

這隻瓶子去長白山沒有失憶,在阿爾卑斯沒有失憶,進了兩次青銅門都沒有失憶,偏偏在吳邪來向他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