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薛霜靈同行的老人已經氣絕身亡。獄卒用破席捲了屍體,隨便拖了出去,或是餵狗,或是投入山澗,就看他們高興怎麼樣了。

薛霜靈心頭滴血。她二人確實是白蓮教的人,紅陽真人在廣東起事,各地白蓮教徒紛紛響應,薛霜靈從湖廣趕來,為避開官府盤查,他們特意繞了小路,從神仙嶺進入廣東。在杏花村打尖遇到白雪蓮,兩人便提高了警惕,連夜進山,沒想到還是被官府盯上,銜尾追來。

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何處露了行跡,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羅霄派的女弟子!

自己身死並不足惜,可那封信牽涉到教內數萬弟兄的性命,如今落到官府手裡,就是死上一萬次也追悔不及了。

下體從陰滬直到腹腔深處,整條肉|穴都像被捅碎般劇痛。第一次失身就慘遭輪姦,給她留下了切骨的恥辱和痛苦。薛霜靈恨極了這些官府走狗,尤其是白雪蓮!都是她害了自己,害了三叔,害了教內數萬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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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儒空跑一趟,返回家中,聽妻子說起日間之事,不由勃然大怒。

「衙門裡可有一個好東西!那些衙役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捕人,我正待去縣衙討個說法,你怎生如此不懂事,要與衙門中人牽扯!還送他銀子,豈不給人口實,說雪蓮有罪!」說著白孝儒用力咳嗽起來。

丹娘等丈夫咳嗽漸平,才柔聲說道:「那個公差確實是個好人,我褪了鐲子給他,他還不要。他在衙門裡能照應雪蓮,就是收了咱們的銀子也是應該的。」

她十六歲嫁給白孝儒,比丈夫小著近二十歲,把他當作家主更多於當作丈夫。

但丈夫生性古板她也是知道的,正直耿介,堂堂正正的君子,從不屑於做那些私下的勾當。但事關雪蓮,還顧得什麼君子之道呢?

見丈夫咳的厲害,丹娘依過來輕輕為丈夫捶背,忽然想起女兒帶回的藥丸,忙取了一粒,用水化開,服侍丈夫喝下。

白孝儒咳聲漸平,他長歎一聲,揮揮手罷了。

05 刑求

白孝儒一夜未眠,天未亮就起身,悄悄到了兒子房中。英蓮今年七歲,聰明伶俐,讀書雖算不上過目不忘,天份高絕,但聰慧處足以令他老懷大慰。再過五年,英蓮就考得童生,待考上秀才就超過了自己的功名,今後舉人、進士一路考將上去,前途無可限量。自己五十才得一子,興盛家門,光宗耀祖的期望就都在英蓮身上了。

白孝儒坐在床頭,默默看著兒子,直到天色發白,才起身板起臉,喝道:「英蓮,天已經亮了,還不快起來讀書!」

白英蓮從夢中驚醒,見父親一臉嚴厲地站在面前,連忙爬起,應道:「是,爹爹。」

看著兒子洗了臉,攤開書卷,白孝儒捋了捋鬍鬚,緩步離開房間。

丹娘也是一夜未睡,丈夫起身,她便也起來,下廚做了飯,先給丈夫端了一份,又給英蓮送去。

玉蓮也起來了,正在房中裹腳,見母親進來,她臉一紅放下裙裾。丹娘挨著女兒坐下,拿起腳帶,一邊溫柔地纏著一邊柔聲道:「玉蓮腳裹得周正,定能嫁一個人家。」

「娘,我不嫁人,」玉蓮摟住孃的頸子,「我要跟娘過一輩子。」

「那怎麼成?」丹娘沒有把玉蓮孩子氣的說法放在心上,「玉蓮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話音未落,院外又傳來聲響。玉蓮嚇得一頭鑽進母親懷裡,嬌軀不住發抖。

丹娘顧不上安慰女兒,慌忙抿了抿鬢角,匆匆出去。

「你就是白孝儒?」

「正是老夫!」

公差一抖鎖鏈,套在白孝儒脖子上,喝道:「拿的就是你這個老匹夫!」

白孝儒梗